他明明早已经将那些背过的策论都烧了,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什么弄混了两人的书匣,恰巧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在人面前,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意外”?
他是一点都不信!
虞舫还yu去抢那些卷子,但傅歧又怎么会让他如意?他本就是从小习武,又人高马大,如今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钳制得死死的,连一只手都伸不出去。
“去,去请谢使君和贺馆主来,就说有人舞弊!”
魏坤嫌事不够大,大声嚷嚷着:“让谢使君和贺馆主看看这些东西!”
“魏坤!!”
虞舫歇斯底里地喝叫着:“魏坤,你这个红眼竖子!”
可惜他吼也没用,平时里也只能吓唬吓唬庶生,这里是甲舍,最差的也是二等士族,又事关“天子门生”,当即就有几个亲自去找贺馆主了。
虞舫疯了一般左支右突,可是就是挣neng不开,最后竟状如疯虎般咬了傅歧的胳膊一口,成功bī迫他放开了自己。
“你疯了!”
傅歧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痛得叫了一声。
“你们这群小人!”
虞舫看着围过来的人群,重重地喘着粗气,“你们都是串通起来,故意好bī迫我的,否则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是你,是你是不是?”
他冲着顾烜喊道:“是你的预谋!”
“我都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去了,为何要算计你!”
顾烜翻了个白眼。
“那就是你,你是第一个赶到的!”
虞舫转过头瞪向孔笙。
“冤枉,冤枉,我就住你隔壁A!”
孔笙连连摆手。
“那就是你!”虞舫突然转向傅歧,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你!我的名额没了,你就是甲科第五,是不是,乙一?”
傅歧被他的指控说的一愣,而后勃然大怒。
“小爷还要搞这一tao?把你揍死往江里一丢岂不是来得更快?”
他这话说完,其余人竟然频频点头。
一直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形象示人的傅歧,若想上位,说他弄什么yīn谋诡计,说不定还是打死人比较容易。
“你别血口喷人!我是准备回京走举荐入国子学的,我和你们不同,我家中五世之族,我本就能进国子学,只不过我一直不愿去罢了。”
傅歧抚着伤口,嘲笑道: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得,连家中都不愿làng费资源栽培?”
“天子门生,怎能和国子学相提并论?”
“得了吧!”
魏坤也附和着,“傅歧之父就是天子近臣,他家长兄又为国殉难,也就你将这事看的比登天还难!”
他话一出口,旁边的孔笙就猛地拉了他一下。
魏坤这才想起傅歧的x子,转头一看,果见傅歧面色漆黑,一张臭脸,连对看虞舫热闹似乎都没了心思。
一时间,以魏坤为首的士生们握着抢下来的一张张策论,与带着随从侍卫的虞舫对抗着,没了傅歧这个人间杀器镇场子,两边都很紧张。
好在没一会儿,贺革就带着三四个学官赶到了学舍,见这么一大群人围在虞舫的院子里,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他沉着脸,命令带来的学官将其他学生喝开。
见到贺革来了,群情激奋的学生们立刻将他团团围住,挥舞着手中的策论七zhui八*地声讨着“作弊”的虞舫。
会稽学馆里“捉刀”的情况一致存在,在天子未下令选拔“天子门生”之前,甲生大多是贫寒的庶人,为了能在学馆里读书又不耽误家中的生计,给别人代写策论或临时对策也成了一种谋生的手段。
贺革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对这种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事关天子脸面,即使是贺革也不敢放松警惕,沉着脸接过别人递上来的策论,越看越是吃惊。
那些士生在激动之下也许没看完这些,但他长年教书育人,这些策论一看便知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有些论点一看就是站在庶人的立场,有些一看就是士人,但无论是哪一篇,都算是难得的jīng品,而且大局观开阔,立意鲜明,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作,必是长期斟酌后的心得。
“贺馆主,这些策论真不是我的!”
虞舫仓惶地解释着:“我也没有舞弊,请人捉刀代笔提前背诵这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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