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些人的“争论”放在马文才等人的眼里,就跟小孩子邯郸学步一样的水平,有几次马文才都好奇地在廊下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摇头而去。
就连祝英台这样对天下大势并不算了解的,听完他们什么“大赦天下”、“改革吏治”之类的话,也觉得很不对劲。
用傅歧讽刺的话来说,就是“还没学走就开始学爬”了。
“有什么奇怪的,他们的策论不可能写的比家中有门客幕僚的士生们还好,只能从新奇方面着手。”
徐之敬说话一直那么刻薄。
“他们哪知道上面派下来的学监是什么样的人,万一就吃这一tao呢?一群只知道投机取巧的家伙!”
“徐之敬,你小声点!”
和徐之敬坐在一起的褚向吓得半死,连忙看看左右,见只有几个人注意到他的话,还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总算松了口气。
“你好歹也是名门贵胄出生,怎么老是这样畏畏**的!”
徐之敬叹气。
在一旁问出这个问题的祝英台也呐呐道:“徐之敬,既然现在都是同窗,好歹也给别人点面子**”
徐之敬扭过头去,没应他的话。
谁愿意跟这些人做什么同窗。
虽然傅异向他许诺了“天子门生”的位置会有他一个,但他生x对于没到手的东西都会抱有怀疑之心,谁知道谢举是不是真的就给傅异面子,又或者真的因同情提携他一把?
就因为带着这样的情绪,最近徐之敬看谁都像是“竞争者”,jīng神也崩的很紧。
不仅仅是徐之敬,很多人也和他一般,虽然不至于紧张到动手相向,但馆中mo_cha也变得越来越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原本就占有极大优势的士生们就格外“超然于外”。
就如今日,寒生们又将易先生围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卷子请求易先生“批览”,而傅歧等人原本准备去廊下就食的,见这个架势也没出去,留在课室里等着“易先生”。
“这不行,他们不要吃饭易先生还要吃饭呢!”
傅歧见自己亲哥哥看了一张又一张,额头上青筋直跳,“我去吆喝他们一顿,把他们赶走!”
说罢,他起身就要跳过去。
梁山伯见势一把抱住傅歧的yao,将他摁了下去,惊慌道:“你搞什么!易先生要是不愿意,还用你去赶人?”
马文才持着《礼经》,zhui角含笑地在一旁看着热闹。
自傅异进馆教书以来,护兄狂魔傅歧每天都要来这么几处,马文才都已经看得处变不惊了,每天也就梁山伯如临大敌,生怕傅歧古怪的态度会bào露傅异的身份,要知道现在还有不明人士在盯着梁山伯,很有可能就是临川王或萧宝夤的人,一旦傅异身份bào露就是杀生之祸。
于是他紧张地跟在傅歧后面拉来拉去,跟狗链子似的。
好不容易人渐渐少了,傅歧正准备借“求学”的名义请“易先生”一起去吃饭,谁料外面一片吵吵闹闹,似是有什么人正朝这边过来。
嘭!
课室的大门被人粗bào的推开了半扇,呼啦啦进来四五个手持锁链、哨Bang的黑_yi皂隶。
“说了这里不能随便乱闯!”
后面几个气喘吁吁地学官们也跟着冲了进来,大声叫着。
“你们要找人,可以在门口等我们请人过来!”
“会稽府办事,自然是要事,等你们磨磨蹭蹭,走neng了人犯怎么办?!”
皂隶喝道。
刹那间,满室哗然。
这里是甲科,从一年多前起,任人都知道会稽郡有名大族的子弟几乎都送了孩子来会稽学馆“镀金”了,寻常县令府衙的皂隶是不敢来学馆这边闹事的,之前刘有助因凶杀案身死,也不过就是将人犯送入官府。
但太守府出动就不一样了。
宗室郡王亲管着的太守府,无大事不会出动人手。
“什么人犯?”
马文才皱着眉站起身,不动声色地用body遮住易先生的方向。
“这里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地!”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