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叹息。
“寒族能做到一县之令,往往如同那考城令一般,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如何取舍,他自然会明白。县中那么多主簿和差吏附庸他而活,一旦换了县令也是要做鸟shòu散的,只要有一人看明白,考城令也就明白了。”
“那他之前还说‘重谢’云云**”
疾风刚刚听到这个的时候都笑了,士族即使爱财,也不会这么*luǒluǒ去为了寒门的“孝敬”而当众改变主意,哪怕那士族是白身也不行。
这也多亏是梁山伯在和他们周旋,要是马文才,大概听到这话就拂袖而去了。
“大概觉得我们年轻,好糊弄。加上时间仓促,又是这般大的案子,这考城令也有些慌了手脚,只想着把事情压下去,想不到太远。”
梁山伯脸上并无轻鄙之色,可言语中却带着一丝了然:“遇事先想着躲事,只求表面太平,难怪这考城这么多年身处要道之上,也不过是个下县**”
这种话梁山伯来起来只是在私下说说,但客店里人多口杂,这客店里也不是没有为了看热闹藏在各处的旅人,梁山伯这似是无意间的一句_gan慨并没有特意小声,想来明天之后,“考城”为何多年不见发展,这县令又是如何多年身居父M_官之位却不见政绩的原因,总是要传扬过去的。
“梁郎大概是气恼那县令对那些报案之人避而不见了,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他这般好的脾气,居然会暗暗坑了那县令一把,这般下去,即便考城令能保住官位,民望恐怕也丢了。”
细雨心中嘀咕着。
“果然和祝、傅两位公子比起来,还是这位梁山伯更靠得住,也越发不能小看。这绵里藏针的本事,坑人于无形A**”
“细雨。”
梁山伯转过身,突然唤了细雨一声。
“咦?A,在。”
细雨还在心中“腹诽”梁山伯呢,听他一唤,猛然一慌,随即又惊醒过来。
他慌啥?又不是自家公子。
“马兄伤重又来回奔波,应该是疲惫的很,他之前带着伤执意露面筹划,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结果已成,刚刚的事还犯不上让他劳神。”
梁山伯用的是商量的口气,可是态度却并表现的很明确。
“让他好好睡上一晚,明早再说吧?”
细雨自然是关心自家公子的body更甚其他的,连连点头。
“若是主人没有问起,自然不敢用这种事吵扰到他。”
“此外**”
梁山伯顿了顿,似是在斟酌什么。
“我看马兄jīng神也不太好。”
细雨一怔。
“主人jīng神不好?我看主人虽受了伤,可之前还能出来和驿站里的人**”
“正因为他body不好,却还要出来联He报案之人给县令压力,才有些反常。”
比起马文才的body,梁山伯似乎更担忧这个。
“马兄做事向来自信,而且这种事情,明明暗地里递个名帖更快,却硬是要‘借势’**”
一路上过来,马文才何曾向他们借过势?他虽然善用一切资源,可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反倒十分尊重。
傅歧是傅令公的儿子,可一路上哪怕风餐露宿,哪怕遇见灾民劫持徐之敬,建康就近在咫尺,马文才也没说去找傅令公求助。
如今驿站血案是大不假,可傅歧没有首肯,他却在大众广庭之下以“建康令”之势要挟此地县衙,更是以此收拢了报官的众人,以他对于“士族节气”的坚持,今日所作之事岂不是反常?
听梁山伯这么说,细雨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的主人从小主意就大,凡事必定面面俱到,哪有这样回来倒头不起的时候?
“那**那现在?”
“明天报案的事情,我和傅兄去一趟吧。既然说了马兄伤重需要卧chuáng,现在他出面也不好,祝英台x子诙谐,由她陪着马兄,也能给他提提神,散散心。驿站的事情太复杂,哎**”
梁山伯点到即止,细雨也立刻意会。
“那就麻烦马公子和傅公子了!”
梁山伯没有居功,径直去找傅歧,其实nei心受到_Zhen_D最多的是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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