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豹子本来就是康绚的副手,虽说这么做并不厚道,但成王败寇,谁叫康绚后台不硬,纵是能吏,也只能乖乖把日后的大功让人。
康绚走后,这张豹子刚愎自用,完全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当上主事后gān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冒着巨大的危险,将那些掘开的缺口全部堵上了。
这缺口一堵,寿阳城半边城墙顿时都被淮水淹没,眼见着就要将寿阳城完全淹过,已经是秋季的淮水流域突然猛下了几日bào雨**
本就摇摇yu坠的浮山堰在蓄积了太多的水流之后,彻底垮了。
崔廉和郦道元早就已经预料到浮山堰会垮,只是没想到居然到九月才溃堤,水势还未汹涌过来之前,jīng通水势的郦道元就已经提前预警,崔廉将早就安排好的人口挖开汉堰的沟渠,又把士族围田的拦坝给掘开了,使得万顷良田变成了天然的蓄水池,最后再涌入下游的洪泽,保住了阳平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此事,崔廉成了士族们的眼中钉r中刺,以“门客”身份经常跟着崔廉出入的郦道元也成了他们处之而后快的对象。
崔廉毕竟是太守,不易下手,郦道元在他们眼中却只是白身,崔廉担心郦道元的安危,又担心士族们查出郦道元的身份,于是在收容流民之时,趁乱命了手下,将郦道元偷偷送走了。
所以东窗事发之后,崔廉jiāo不出郦道元,却也无法证明郦道元的身份。
他甚至怀疑萧宝夤在梁国有nei应,否则即便是他的门生,又怎么能无缘无故知道了郦道元的真实身份,更煞有其事的伪造出什么“来往信件”?
陈庆之持着蜡丸去找崔廉时,崔廉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丝希望,毫无隐瞒的将郦道元和他来往之事据实以告,但即便是陈庆之听了前因后果,也觉得十分棘手。
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
第145章 驿站偶遇
听到这里,马文才等人都知道崔廉大约是在劫难逃了。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和祖暅之商议后认为汉堰引水有用,也许能算个“事急从权”,毕竟和良田比起来,人命更为珍贵。
但如果汉堰有魏人参与其中,无论崔廉的动机再怎么是好的,都“其心可诛”、“其行可疑”。
更何况依他所言,他也是被人陷害了。那些被搜出来的“来往文书”都是伪造的,可是信上确实盖着魏国那边的印信。
郦道元未罢官前官职不小,即便他再怎么解释和他相jiāo时郦道元早已经辞官,可有这些“信件”为证,崔廉勾结外国官员的证据确凿无比。
这也是崔廉为何选择向陈庆之将事实完全说出的原因,因为他可能已经再找不到第二个人说出真相,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相信他说出的“真相”。
这一场谈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除了祝英台因为郦道元的事情特别关心以外,无论是马文才还是梁山伯都不抱什么希望。
他们知道陈庆之也许会向皇帝“陈情”,但结局如何,只能看天意。
陈庆之在崔廉那里知道了很多无法在国中探查到的真相,魏国为何之前会凿开浮山堰泄水的理由也顿时豁然开朗。
萧宝夤其人野心勃勃,更是一直以南朝正统自居,如果浮山堰的事情和萧宝夤也有关系,那临川王和萧宝夤之间必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但这些陈庆之不会和马文才几人说,他准备去阳平郡和南衮州的刺史打探些消息,亲眼见见那些“信件”,而后直接返京。
于是马文才几人的返程之旅,就这么匆匆加快了速度。
因为会稽学馆来的一行人要走,一直在休养的马家侍从和半夏得到消息后匆匆赶了过来,惊雷伤的最重,不能骑马,马文才让他留在盱眙休养,等身子好了以后再行赶上,惊雷虽然十分不甘愿,也知道自己留在队伍里只能拖累主子们,只得应了。
祝英台身边的半夏回来后就有些神思不定,听说惊雷要留在盱眙养好伤才能离开,还过去探望了好几次。
两人之前并无jiāo情,见到半夏这样,马文才隐约有了些猜测,但鉴于半夏并不是马家之人,惊雷也并不是什么寻常的奴仆之流,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什么都没有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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