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虽然累,但更多是jīng神上的,侍卫们牵来了驴,他一路骑着驴回去,又休息了一下午,总算是恢复了元气。
晚膳时,照例是所有人聚在一起用餐,陈庆之见几人都是yu言又止,满眼好奇,知道不透露一二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他们是睡不着觉的。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崔廉**”
他苦笑了一下,放下了筷子。
“还真算不上是被诬陷了。”
傅歧当场就差点摔了碗。
“他真的通敌?”
“他确实是和一个魏国人接触过多。”
陈庆之不便说太多,只是捡了些不重要的说,“那魏国人以前确实是魏国的官员,而且不是什么小官,只是他x格耿直,加之年事已高,许多年前就已经丢了官,如今是个白身,四处云游,一心一意著书立传而已**”
“即是如此,那也该在元魏境nei游历,为何跑来梁国?又怎么和崔太守相识?”
梁山伯也有些疑惑。
“若是其他学问,著书立传自是不需游历,可这位魏国的前任官员,研究的却是河流水利。”
陈庆之叹气,“他在魏国也是出了名的大家,几十年来访求水道,后又游历秦岭和淮河以北,考察河道沟渠,搜集有关的地理变化,河道分布、沿岸灌溉,也记录当地的传说、历史,北方的水道地理早已经被他记录成册,只是因为南北相隔,梁魏邦jiāo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恢复,这位老者想要研究南方的水利地理,却一直得不到机会来梁国**”
陈庆之说的像是什么人物的传奇,马、梁等人自是听得眼睛都不眨,jīng神集中,可祝英台却从陈庆之刚开始说起就有点坐立不安,神色也极为古怪。
陈庆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然没注意祝英台的神色,继续说了下去:
“我之前也说了,那魏国的大家年纪大了,虽body还算硬朗,可到了那个年纪,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变成huáng土一坯。他著的那书,若不能记载淮河以南的水道,就算不上是什么可靠之书。因为河道不如山川,随着时间的推移,地理情况也不断发生变化,河流会改道,地名有变更、城镇村落有兴衰,之前的地理水经之书,已经不能视作准则**”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他为了自己写的《水经注》能补全,趁着被罢官的机会,称病隐居不出,却带着几个家中的子弟,开始一路往南游历,隐姓埋名混做流民,在淮水附近勘查水系、地貌,已经有好几年了**”
他一直用“魏国大家”来代替那人的姓名,就是担心几位少年知道的太多反倒对他们有害,谁料他这句话说出口,立刻有人neng口喊出一句话来。
“《水经注》?郦道元?”
陈庆之一惊,抬起头来。
只见祝英台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满脸“我的_MA你吓死我了”的表情。
第144章 高山流水
祝英台neng口而出的话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是惊讶到了极点后自然而然的情绪反馈,所以哪怕是最木讷的人,也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是真的知道这个人,了解这个人,甚至**
对这个人有种隐隐的崇拜?
这么一来,受惊吓的就不是祝英台,而是陈庆之了。
梁国和魏国分属南、北朝,自南梁取代南齐后,两国彻底断jiāo,断绝的不但是贸易、政治上的往来,更多的是文化上的断绝。
郦道元在魏国也许赫赫有名,但他的名声是建立在他原本是个官员,是北魏青州刺史永宁侯郦范之子,擅长水利地理只不过是他的兴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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