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华的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亮,眼中闪耀的光明和对外来的期望几乎像是寒夜里的星辰,晃得马文才竟觉得有些头晕。
“身负我这样能力的人,生来就是为战而生的,无论出身如何,都要为国尽忠。你是梁人,又是未来有志与朝堂的士族,你我之间犹如天堑。”她拍了拍马文才的被子,zhui角浮现一丝笑意。
“且不提如今两国关系紧张,即便两国和睦,你我一个魏国为将,一个梁国为臣,我不可能卸甲归田,你不可能为我抛弃家业,我们如何相处?”
是A,这又何尝不是马文才担心的事情?
通敌,还是通的敌国将领,即便私jiāo极好,少不得遮遮掩掩。
就算有信函来往,大抵还要找到安全的渠道才能通信。
更别说这姚华是一点和他结jiāo为友的心思都没有的,甚至连“卸甲归田”、“抛弃家业”都说出来了,显然是志向远大的,不想为这患难之时的一点缘分承担风险。
两个头脑都冷静异常,时时分析得失厉害的人,是不能jiāo心的。
“姚将军**”马文才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你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虽然如此,被人如此嫌弃、拒绝的_gan觉,还是让从小人际jiāo往上顺风顺水的马文才_gan受到了挫败_gan和苦涩之意。
“**是在下,痴心妄想**”
姚华也不过是个少年,她的祖先名望太重,以致于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别人的追求,后来在军中,因为她出入皆跟着任城王,也有些风言风语说她是任城王的禁脔,更别想有什么人表达爱慕了。
倒经常有没弄清她x别的nv人自荐枕席的。
所以遇见这样语气伤_gan,似乎在哀叹着一段_gan情就这么“无疾而终”的马文才,姚华也有些无措,下意识地_gan觉到一阵nei疚,总觉得自己好像毁了什么很美好的东西。
在这样的情绪驱使下,姚华的声音放的越发温柔。
“我不是瞧不起你,所以不愿和你**你我之间确实有极大的阻隔。但你对我始终是有恩的,你是个面冷心善之人,救了我的大黑,善待它,又将它还给我,还借了我盘缠**”
说到盘缠时,马文才的脸皮抽了抽,似是有些不堪回首。
“这些都是恩德,我总记在心上。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姚华一诺千金,说得慎重。
原来姚华吃软不吃硬!
他是个怕见人可怜的人!
马文才听到这句,差点激动的坐起身来,好半天才压抑住心中的躁动,qiáng忍着翻涌地情绪,故意语气哀怨道:
“我马文才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梁国一介白身,我这次等士族,看在你这元魏新贵眼中,怕是什么都不是**但我不懂,难道因为这个,你我做个普通朋友都不行了吗?日后真要相忘于江湖不成?”
姚华听得越发觉得自己造孽,假装个男人还惹了这么一笔桃花债,简直是害人,只能委婉地说:
“如果你在魏国,哪怕只是个普通的贩夫走卒,莫说普通朋友,哪怕是至jiāo好友、甚至更进一步,我也不会嫌弃你。但现在**总之,你还是别多想了**”
马文才还真怕他心软,他要心软,自己这以退为进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哎,你若无意,我又何必做这qiáng人所难之事!”马文才渐渐坐了起来,做出一副“我心里苦但是我不能让你看出来”的样子,梗着脖子像是傅歧那样“豪慡”地说道:
“你说我有恩与你,你难道不是有恩与我们吗?我的侍卫同窗可都是你救的!你今夜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了吧。好歹相知一场,我一定帮你!”
马文才向来是以“翩翩君子”的形象示人,何时有过这样“慷慨激昂”的一面,姚华还以为自己把他_C_J_得狠了,原本想要请求的话居然有些说不出口,_gan觉自己像是仗着别人对自己有好意,就各种“心安理得”的那种人似的。
她一犹豫,马文才倒急了。
“你快说吧!省得我心里难受,等会就后悔了!”
姚华想起和自己同赴险境的陈思和阿单,即使不为了自己,哪怕为了这两个家将,也是要带他们回去的,所以姚华惭愧地一抱拳,对着马文才拱了拱手,闷声道:
“我们返回魏境的道路如今被官兵封了,没有手令无法通过封锁。我听闻徐之敬要领着徐家车队进钟离,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进他的队伍,从钟离绕道折返回国。只是我和徐之敬萍水相逢,他防备心又高,无缘无故,不会带上我们这几个陌生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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