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马文才的话,梁山伯倒没有恼羞成怒或被人戳破心思时的心慌,而是很gān脆地承认。
“也不是我挑动人心,而是不让这些人彻底身无长物,他们恐怕只会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下去”
“遇见你这样x子刚正不欺软怕硬的士族还好,若是遇见正儿八经的硬茬,命肯定是要丢了。”梁山伯笑得无奈,“我不过是看他们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却不敢回去谋一条生路,索xbī他们一bī罢了。”
“你别想着法子夸我,我不是傅歧那好哄的。”马文才这么说着,zhui角线条却软了一些,“这么说,你拿光了他们的东西,他们倒要谢谢你不成?”
“哈哈,那倒不是,我们现在也确实需要这些东西A。”
梁山伯狡黠地笑了起来。
“顺便嘛。”
“所以我才说你厉害**”马文才换了个词,还是同样的_gan慨,“那人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藏了一块gān粮,显然是和外面有联系,能这样偷偷周济一个盗匪的,不是亲人就是好友,所以他偷藏下一块胡饼,怕是早已经生出了离开的心思,要留做路上的gān粮,只是一直不敢提出散伙的要求**”
“你把这人直接亮在了明处,那为首之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人心已经散了,再这么带着一群生出退意的人打家劫舍迟早要出岔子,所以他才问你是不是沛县已经开始收留灾民了。”
马文才说,“与其那时候一意孤行被同伴抛弃,不如顺势而为,领着这些人一路回去,他就还是众人的首领,依然被一群信_fu他的人拥D。甚至大家都没了指望,要比以前更加依靠他。”
马文才越是分析,越发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只不过是山野间一打劫的饥民乡勇,都有这样的审时度势的决断,轻易就能聚集一批乡勇为他所用,实在是不能小瞧了这些乡野村夫之流**”
梁山伯见马文才明白过来了,也只是点头而已。
“所以他们那个能捕鱼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他们都要离开了,自然先去寻给了胡饼那人的帮助,再设法回沛县去。”
说罢,他又不动声色地夸了马文才一记。
“马兄说我可怕,又说我厉害,可能把这一切看透却不说破的你,难道不是同样厉害么?你看看傅歧和祝英台**”
“他们不需要明白这些。”
马文才眼神温柔地看向前方:“我把他们带出来,子云先生又不在,就要好好把他们带回去。梁山伯**”
他扭过头,第一次发自nei心地正视这位“同门师兄”。
“我在。”
梁山伯的脸上依旧是惯有的宽厚笑意。
“傅歧长于直觉,祝英台长于才学,而我长于决断。但我们三人的天赋,也许在之后的路上都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我们都没有在民间生活过,更没有度过这样艰难求生的日子。”
马文才并不是个狂妄自大之人。
“所以**”
他身上还披着船夫给的厚麻衫,看起来有些落魄láng狈,可对着梁山伯行着士族的躬身礼节时,却依旧可以窥见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风采。
“接下来的行程,还请梁兄助我一臂之力,渡过难关。”
马文才的脸上并无不甘之色,就刚刚那件事情,已经可以看得出梁山伯的心Xiong谋算,他不是不能做到梁山伯这样,可他却不能做到梁山伯这样,收尾完美到毫无“后顾之忧”。
他们现在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下愿听从梁兄教导。”
看着面前躬身的马文才,梁山伯脸上一贯的笑意突然微微一敛,继而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原来你也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低头**”
片刻后,梁山伯在心中叹道,上前一步,虚虚扶起了躬身的马文才。
在马文才寻求答案的眼神中,梁山伯又露出了那和煦的笑容。
“**好。”
小剧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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