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霸先原本是想去五馆就读的,可为了家中两个D_D,不得不留在了故乡下若里,靠一身好水x打渔补贴家用,虽不算富裕,但也还过得去。
但好景不长,家中又有了变故。
陈霸先的幼弟是遗腹子,M_亲怀他时家中起了变故,陈M_没养好胎,这孩子从小就有治不好的肺症,他们家穷,没钱治好,只能养着,也不怎么发病,但今年年初突然病情加重,请了游医来看只说凶险,陈霸先听说临县有一名医,告别M_亲后就离家去请那名医,结果费尽心思回了家,幼弟已经夭折了。
他离家时天气刚刚转凉,之前请来的几位游医都说虽然病情凶险,但熬过冬天就好了,也不会立刻就死,谁知道他离家不到半月,回来只剩幼弟一具尸骨。
陈霸先不相信他病情变化快,问了左右邻居后知道前几日有一群道士从他家门过,替他D_D看过病。
他在追问过M_亲后知道那些道士给了她一碗符水,要有问题,也就是那碗水的事,遂在埋葬过幼弟后一路追踪这群道士的行迹。
下若里在长城县东郊,那些道士从这里走一定是要去长城县中,他平日打渔贩鱼都在县城,算是半个地头蛇,没多久就打探到了这群道士的影踪。
陈霸先心疼他D_D年幼而夭,连大名都没有,也不能埋入家中祖地,一心想要将这群骗子绳之于法,让他们的罪行大白于天下。
他打听了之后才知道施家闹鬼,这群人是被请来抓鬼的,虽不知他们怎么抓鬼,但还是做好了准备,要在他们骗人这天戳破他们的zhui脸,只是来的路上几个衙役tui脚慢了点,到了施家门前时他们已经做法完毕,倒给自己惹了麻烦。
“也就是说,你并不能肯定你D_D就是死于那碗符水?”
祝英台敏锐的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你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小人若有证据,早就去告官了,何必利诱衙役,又等他们开坛做法的时候去拆穿他们。”
陈霸先咬牙道:“虽说没有证据,可我娘耳_geng子软,原本D_D还请医用药吊着,用了那道士的符水后,我娘就没再请医者,我D_D也以为自己会好,一直不肯用药。他们若没来,说不得我D_D还能撑到我请了医官回来,可他们来了,给了一碗符水说是神水,谁也不愿治病了,你们说,这算不算害命?”
“这些人,_geng本算不得什么慈悲为怀的出世之人。”
他眼神狠戾。
“我也没指望就能告倒他们,可我幼弟何其无辜?人若生病,自然是要看医者,靠神鬼能治什么病?”
“所以我才一定要在人多的时候闹事,哪怕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若能多几个人看穿他们不是什么‘天师’,从而打消求神拜佛的心思去请医用药,也许我D_D这样苦命的人就能少上几个。”
这孩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可这些经历听来却让人心疼,
别说他年纪轻轻却已经顶门立户许久,从他的话里就能听出寡M_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兄长没有什么_gan情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底下一直还有两个D_D,他要养家糊口,要亲自安排D_D的丧事,还存着这样的想法到处寻找这群道士,越想越让人唏嘘。
“莫说是庶人,便是高门,往往也是巫、医、佛、道不分,谁能治病就用谁,有时甚至四者皆请,你这想法虽然不错,但所谓病急乱投医,恐怕能达到的目的有限。”
徐之敬想起过去随父亲受高门所邀问诊,还要忍受着和巫婆神棍一起替人看病、甚至拖后tui的羞rǔ,相比之下,道士和僧人往往还了解一点医道,不至于和神巫一样添乱。
但学医者也有医家的自尊,徐之敬想到这个,也就觉得这庶人也算有些见识。
“小兄弟有大义。”
梁山伯的M_亲便是病故的,但他从未找过僧道之流,一直是请的医者,虽然最终也没有治好,但并没有留下什么悔恨。
所以他更能理解陈霸先千里迢迢请了名医回家,D_D却已经无法再救的境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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