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你自己想的?”
梁山伯连忙摇头。
“不是,学生的棋术是跟家父学的,学生小时候下棋太过惜字,家父便用这番话告诫学生,让学生放开手脚。”
“想不到你父亲有此见识,不知现在何处,棋力如何?”
白_yi秀士一时技痒,连忙追问。
“家父梁新,早已亡故多年。”
梁山伯面色黯淡。
他此言一出,白_yi秀士立刻露出古怪的表情,看着梁山伯半晌后犹豫着问:“你父亲,曾任过山yīn令?”
“先生认识家父?”
梁山伯一呆。
“并未有幸得识,略有耳闻吧。”
白_yi秀士又看了梁山伯几眼,便低下头开始收棋。
他一边收,一边说道:“你心智过人,x格沉稳,善于谋划,却弱于决断。你看了四五局后才敢确定我是擅长白棋,一旦发现并非如此,却能很快稳住局面,说明你韧x过人。”
“忘了和你说,你之前输的并不算难看**”
他抬起头,突然对着梁山伯一笑。
“因为我这一生,大部分时候,都在执黑。”
白_yi秀士的话,彻底让梁山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先生,先生这般的棋力,居然大部分时间是执黑的?”
那和他对弈之人,棋力究竟可怕到了什么地步,居然还要以执黑相让?
梁山伯有些恍恍惚惚地想着。
白_yi秀士笑而不语,将棋笥和棋盘收好,放在石桌边沿。这棋盘和棋子本来就不是他带的,不知被哪个士子一直放在这里而已。
“我与你有些缘分,想为你卜上一卦,你意下如何?”
他轻笑。
梁山伯有些意外,能为人卜卦并推演其中的含义的,必定是《易》学大家,馆中几位博士最擅长《礼》为主,难道这位是《易》经助教不成?
有些人对卜卦有所忌讳,轻易不让人为自己占卜,梁山伯倒没有这样的忌惮,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那白_yi秀士大概是料到他不会推辞,从袖中摸出三枚铜钱,问卜后扔在石桌上便是一爻,如此六次之后,一卦已成。
他抬起头,唏嘘不已地叹道:
“这会稽学馆是如何卧虎藏龙?前不久才卜了乾卦的第二爻‘见龙在田’,如今又出了第一爻‘潜龙勿用’。难道我就注定要成为别人的贵人不成?”
白_yi秀士哭笑不得地收起铜钱,再看向面前的梁山伯时,表情已经变得严肃起来。
潜龙勿用,代表时机未到,如龙潜shen渊,应藏锋守拙,待机而动。勿用不等于不用,而是该用的时候才用。能用龙评价的人,无论是升是潜,都非池中之物。
“我方才说,二十岁前不成国手,则终生无望,你还有半年不到便要到二十岁了。你的心x适He学棋,我也敬佩你父亲的Xiong襟才德,若你愿意跟在我身边三月,随我离开学馆学习棋术,我可让你成为国手,你可愿意?”
“先生不是说不认识家父吗?”
梁山伯心跳如擂鼓,望着面前的白_yi秀士都有些微微颤抖。
“为何先生会佩_fu家父的Xiong襟才德?”
“这个嘛**因为一些原因,我并不能说。”白_yi秀士为难地解释,“不过如果你跟在我身边,也许能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我不能保证你能知道你想要的,你自己斟酌。”
白_yi秀士叹道:“我轻易不会为人卜卦,一旦问卜出了结果,则一定依天命而为。但如果你拒绝,就算不得我违背天意。”
“我知你在会稽学馆读书是为了前程,也许就是为了‘天子门生’来的,我可以稍稍提点你一点,那位御座上的天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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