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想到了仇三,想到了刘有助,想到了被割掉鼻子的无辜nv孩。
记忆中那黑dòngdòng的伤口似乎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在黑暗中蓄势待发,随时要将她拖Jin_qu。
祝英台满头大汗,浑身一个激灵。
“祝英台?”梁山伯心细如发,立刻察觉到了祝英台的不对。“你怎么了?怎么打了个寒颤?”
祝英台看起来不像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A?
“我,我**”
祝英台茫然地咬着唇。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到底马文才是对的,还是梁山伯是对的;她不知道是该远离这些人,还是要亲近这些人。
有时候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一线生机,可那一线生机却立刻就会被无情地抹掉;
有时候她明明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可下一瞬那条路立刻无情地向她展示出残酷的背面。
她亲近的,总是会渐渐远离。
她不希望发生的,却总是会发生。
而她的初衷,不过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不要想太多,这不是你的错。”
梁山伯心里也有些情绪,马文才来了这么一出,原本有望变得融洽的西馆现在又有了难以预料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却不是他能时时关注的。
他毕竟是甲科生,并不会天天都来西馆。
祝英台像是被人牵着的牛犊一样被梁山伯带着外门外走去,他稳稳走在她的身侧,用自己高大的body替她遮掩其他人的目光。
不仅仅是算一,早上的*动也让许多人记住了这个在西馆里随意给别人琉璃子当“打赏”的士子,各种或贪婪或各怀心事的窥探几近要将人看穿,若没有梁山伯一路相护,祝英台恐怕早已经崩溃。
梁山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成了祝英台的保护者,明明马文才和他的jiāo情更shen,甚至曾同为室友,而他和她的jiāo情,不过就是“朋友的朋友”,或是“点头之jiāo”、“同门的室友”这样的关系而已。
可要让他真把他丢在一旁不管,他却无法忍心。
看着祝英台,梁山伯好似看到了自己——那个年幼时满腔怨怼,却怎么也找不到道路在哪儿的自己。
人都是要经历这样的痛苦和迷茫,然后才能一点点摆neng过去的桎梏,找到未来的方向的。
只要他还没有被打垮。
“你还好吗?”梁山伯低下头看了眼脚步沉重的祝英台,“我看你好像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
“不会,只是事情太出人意料了而已。”
祝英台抹了把脸,重新振作起来。
“你说的没错,马文才那种连矛盾时都记得为朋友着想的人,会qiáng行拿走我的手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我待会去找他问问。他欠刘有助一个道歉。”
“你没事就好。”
梁山伯笑了起来:“以马兄的x格,道歉肯定是不会的,但必定会送上赔礼。对了,是否需要我和傅兄晚上暂时回避?”
还好这祝英台,看起来像是个坚qiáng的。
“该死的士庶之别!”
祝英台咬着牙踢开了路上的一颗石子。
这满满的挫折_gan已经将她践踏的体无完肤。
“孩子气。”
梁山伯突然又想揉一揉他的脑袋。
他仰起头,对着天空一声叹息。
“无论哪朝哪代,公侯将相之家和寒门子弟都会有如天隔,‘四海之nei皆兄弟’也,永不会到来。”
这下,倒换成祝英台怔愣住了。
梁山伯给人的_gan觉,就是后世那种情商很高的高材生的样子,那种虽然家境贫穷靠奖学金读书,但和大家在一起却很融洽,也不会让人觉得穷酸或偏激什么的那种乐观同学**
从她开始接触梁山伯起,他的话语总是有一种劝人向善的积极,可无意中发出的喟叹,却又是这么的消极。
乐观和悲观,积极和消极,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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