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书生。
“甲科有说寒生不可入读吗?”
祝英台冷着脸反问。
那人没想到祝英台居然会理他,愕然之后摇头。
“并无。”
“甲科尚且不歧视寒生,你们丙科居然还歧视士门?你是天子还是馆主,能管什么人可以读丙科,什么人不该读?”
祝英台义正言辞,眼神清澈。
那书生顿时被噎住,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回去。
祝英台言语犀利,声音又清亮,她刚刚吃饭的动静本来就xi引了不少人,这国字脸的书生平时大概人缘也不太好,刹那间哄笑声此起彼伏,有的更是叫了起来。
“伏安,你快帮我看看,我家那幼弟能不能读丙科?”
“哎呀呀,有人被人从第一的位子拉下来了,连第二都没了,心里不快活咯!”
祝英台这才知道这个书生叫伏安,看着他脸色铁青的样子,祝英台又有些莫名心虚,摸了摸鼻子道:“我一日三餐惯了,并不知道你们只吃两餐,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炫耀A!”
“好一个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入乡随俗?”
什么鬼?
读个书还要她拜码头?
祝英台纳闷地眨了眨眼。
“哼!”
见这新来的丙科第一竟“不屑”和他说话,伏安咬着牙瞪了祝英台一眼,憋闷地拂袖而去。
第25章 越挫越勇
“主人,不必理他,这种yīn阳怪气的人和他说话都是脏了你的身份。”
半夏本来就不理解自家姑娘好生生为什么来丙科,现在见她被人当面刺了一通,心里更是生气。
等伏安走了,她从怀里掏出帕子,将刚刚伏安从祝英台身边踩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这才提起食匣问安告退。
课室中许多学子原本还在看热闹,对着伏安热嘲冷讽,可等伏安一出去,半夏跪在地上擦拭祝英台身边_geng本不存在的“污渍”,许多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收去,气氛又变得古怪起来。
祝英台没有注意到这种变化,半夏是她的贴身侍nv,到处擦擦整整已经是寻常事,见她领着粗使下人提着食匣走了祝英台还松了口气,庆幸总算摆neng了“一人吃饭全班围观”的尴尬。
午休之时,课室中大多数人都在三两闲谈,还有一些趴在案上小憩的,和她读书的时候并无什么不同,无奈不少人对祝英台还是一副探究的神情,让从来没有过转学生经历的祝英台生出了烦躁之心。
你要对我好奇你就上A!
先来和我搭话A!光盯着我算什么事A!
为了平复情绪,也为了排解午休的空闲,祝英台无聊地抽出一张纸,机械的在纸上练起字来。
没一会儿,纸上就写满了诸如“静”、“忍”、“恒”、“宁”以及“靠”、“凸”、“蛋”**还有“疼”?
被祝英台一笔好字不知不觉xi引过来的学子们有些茫然。
这位公子哥是想吃蛋了吗?
他哪里疼?
“祝郎的字,真是让人好生赞叹。”
面目普通的“邻座”真心实意的喟叹着,眼神几乎无法从祝英台随便书就的字迹上移开。
祝英台的字是连马文才都佩_fu的,更别说丙科一gān几乎没有什么名家名帖可以临摹的寒生。
士庶天别之下,以秘书郎、舍人等清闲官职起家的高门士子往往都是一手极漂亮的字,而且大多用的是渐渐变化而大成的楷书和行书;
而作为吏员和浊官的寒士要劳心于案牍之上,字迹要求工整简洁,多用的是隶体,所以很多吏门学子善的也是隶书。
然而但凡有志向的学子都是兼习隶、楷,毕竟有不少人都存着一飞冲天的梦想,不甘永远只做个小吏,这些人练起字来往往极为刻苦,却总是不得其法,概因名帖难寻,只可仿形不可仿神,到最后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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