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这天,和州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大雪。整个碧霄城银装素裹,玉树琼枝,风光大好。
司明绪来了兴致,让听松等几名丫鬟按民间习俗,在湖心亭支起了jīng致的火炉汤锅,又取了壶美酒热着。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实乃人间至乐。
除了肖衡,他还派了咏絮去把便宜D_D司明鄢和毒*神医曲霂霖也一块儿叫上了。吃火锅嘛,就是要人多热闹,才有滋味。
那湖心亭小巧jīng致,上方的匾额“听雪”飘逸潇洒,也颇有意境。亭子四面都挂了jīng美的刺绣纱帘,两边有曲折的回廊通往湖岸。此时正值隆冬,湖面只剩一点残荷,上边儿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萧瑟而宁静。
亭子里支起的汤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气扑鼻,在这天寒地冻的时日,显得格外诱人。汤锅旁边整整齐齐摆着切得薄薄的羊羔r、小牛r、萝卜片、青笋片、玉兰片**司明绪迫不及待地从汤锅里夹了一筷子羊羔r片,连蘸料也没蘸,便急急忙忙往zhui里送。
然后他被烫得xi了一口冷气:“**烫死我了!”
肖衡赶紧倒了一杯凉水递给他:“小心点儿。”
“没人跟你抢,瞧你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儿。”曲霂霖端着酒杯,暗暗翻了个白眼。
司明鄢看着肖衡递了一杯水给司明绪,不由得微微一笑:“衡哥哥,我哥哥爱喝凉茶,尤其是碧雪银尖,可不怎么爱喝凉水。”
司明绪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凉水才停下来,zhui唇被烫得嫣红,还呼哧呼哧喘着气。他摇了摇手:“凉茶就算了,年纪大了,伤胃。”
肖衡盯了他一会儿,又拿了个骨瓷小碗放在他面前,一边从汤锅里捞东西放进小碗,一边道:“凉一凉再吃。”
司明鄢笑道:“衡哥哥如今倒是仔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刚到碧霄城时,我找你玩儿,你还不耐烦来着。”
司明绪这段时间作为一个病人,已经被男主伺候习惯了,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此时听D_D一提,顿时有些惭愧,自己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竟然让太清帝君伺候饮食,着实对不起男主今后的bī格。
于是他摆了摆手:“肖衡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肖衡收回筷子,看了司明鄢一眼,司明鄢对他微微一笑。
众人吃得正欢,一名侍卫急匆匆跑进了亭子:“禀城主,裴左使刚刚回城,有要事求见。”
司明绪扬了扬眉,裴云去了青州T查栖霞山庄一案,一去便是数月,今日一朝归来便急着找自己,想来是案子有了进展。
他看了一眼肖衡,肖衡也正望着他,黑黝黝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让裴左使过来吧。”
过了半盏茶功夫,远远便看见裴云沿着湖面回廊过来了。他不像往日那般大步流星,而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妇人,慢慢走入湖心亭。
“**柔姨?!”肖衡霍然起身。
那妇人约摸四十来岁,身形削瘦容色憔悴。她见了肖衡,眼睛登时直了,而后zhui唇一阵剧烈颤抖,跌跌撞撞扑倒在肖衡脚下,放声大哭:“我的小少爷A!你真的还活着!你还活着!”她拉着肖衡的_yi袂,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这妇人便是肖衡M_亲的陪嫁丫鬟,薛柔娘。
司明绪唤丫鬟扶着薛柔娘坐下,又给她披了条狐裘披风,喝了碗热汤。过了好一会儿,薛柔娘才慢慢平静下来,脸上也有了血色。
她拉着肖衡的袖子,脸上全是泪痕: “没想到奴婢这辈子还能见到少爷,苍天有眼哪!”
肖衡坐在一旁,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姨,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裴云走到桌边,弯下yao低声对司明绪道:“属下在青州栖霞山庄附近寻访了数月,最后在一个破庙里发现了此nv。她当时_yi衫褴褛,神智恍惚极度虚弱,我在当地找大夫为她T养了数日,又给她_fu用了清心丸,方才渐渐好转。”
他站起身来,见薛柔娘渐渐止住了哭声,沉声道:“薛柔娘,你把那日对我所说的话,向城主和肖公子再说一遍罢。”
薛柔娘犹豫地看了司明绪一眼,又望向肖衡。
“柔姨,城主不是外人,你照实说便是。”肖衡点点头。
薛柔娘又看了司明绪一眼,有些神经质地tian了tianzhui唇。她四下警惕地张望了一番,才慢慢开口。
“**那日,也是一个冬日。刚过完年,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正月初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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