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一直沉默,听着许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等人走了,她颓然坐倒,趴伏在案上,脸埋在双臂间。
周蔓赶过来,看不清周夫人的神情,但从她细细颤抖的肩膀读出她此刻的情绪。她脸色一白,泪水从眼睛里大滴滚落,紧紧抱住周夫人。
周夫人心里很难过,她无法想象许氏那种人将来会是周蔓的婆M_!低嫁给无用的男人,本就委屈她,却又摊上这么一个恶毒的婆M_,日子该有多难熬?
她纵然有千般万般不愿意将周蔓嫁过去,可许氏那种蛮不讲理的霸道泼妇,只怕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不止是败坏周蔓的名声,就连周叔治也会受到牵连!
她无奈,她不忍,可却又不得不将周蔓给推出去。
周夫人心如刀割,她反身抱着周蔓,“蔓蔓,娘对不住你**”
“娘,我不甘心!不甘心A!”周蔓凄然地说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周夫人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安慰,“他娘是个不好想与的,你**与他成亲,住在镇上,爹娘养着你。让你爹给他谋一份差事,日子也不会难过。”
“娘!”周蔓心有不甘地打断她的话,眼底han_zhao期望,“我能不能不嫁?我去做姑子!绞发去庵里做姑子去!”
“你做姑子,她闹起来,你爹该怎么办?”周夫人掉下泪水,“蔓蔓,别怨娘。”
周蔓难以置信地看着素来疼爱她的周夫人,为了不让爹蒙羞,亲手把她推进火坑。
她踉跄着后退,猛地捂着脸转身跑了。
——
栓子送到薛慎之屋子里。
薛慎之看着乖顺坐在凳子上的栓子,黑瘦如柴,都不到他的Xiong前,比起商枝都要矮一个头。
他每个月都给栓子足够的生活费,他不该长得如此,仿佛许久不曾吃过一顿饱饭。
他哪里知道,许氏虽然心疼栓子,但是在薛宁安面前,也是得靠边站。薛慎之给栓子的银钱,全都被许氏搜刮,添补薛宁安,一家子都是算计着吃喝。
薛慎之准备给栓子补一补,买半斤r,切成块,学着商枝做的米粉蒸r。
饭菜摆上桌,栓子闻到r香味,看着满满一碗r,狠狠吞咽一口口水。
他伸手去抓,‘啪’地一声,手背被薛慎之用戒尺打红,吃痛地捂着手背,红着眼眶瞪着薛慎之。
薛慎之放下戒尺,慢条斯理地拿起碗筷,“洗手,吃饭。”
栓子被惯出一身臭毛病,从来没有饭前洗过手,饿了直接用手在菜碗抓着吃。
薛慎之不打算惯着他,并且扳正他的坏毛病。
栓子闷声不吭把手从水里过一遍,在身上擦了擦,拿着筷子吃饭。
薛慎之看着他依旧脏污的手,紧紧皱眉。
吃完饭,薛慎之指着桌子,“桌子收拾gān净,碗洗gān净。”
栓子不动。
他是来吃香喝辣,可不是被奴役gān活!
“不洗,晚上吃稀粥。”薛慎之丢下这句话,进里屋去温书。
栓子盯着桌子上还剩下一半的r,他想犟着不收拾,可他知道薛慎之铁了心收拾他,一定会他吃r,自己吃稀粥!
憋着满肚子火气,栓子把锅碗瓢盆摔的噼啪响。
薛慎之清雅地嗓音传来,“洗不gān净,晚上饿肚子。”
栓子脸色扭曲,气得狠狠踹一脚灶台,脚趾剧痛,他捂着脚单脚跳起来。
心里把薛慎之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得不任劳任怨的洗碗。
尝过r的美妙滋味,栓子不敢不洗gān净,来来回回,洗三遍。
他拿着gān净的碗,装着一半r,竖着耳朵听屋子里的声音,半天没有动静,薛慎之大约不会出来,偷偷摸摸,放轻脚步,抱着半碗r准备送给他娘和*吃。
“嘭”地一声,栓子被撞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他龇牙咧zhui,看着站在门口的薛慎之,脸色骤然一变。
“准备去哪里?”薛慎之目光清淡地望着他手里的碗。
栓子急忙往身后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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