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光知道什么叫“jīng神分裂”,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拿来形容毛顺。可是他还太小了,脑子里装不了太多东西,转头就把奇怪的阿毛忘到脑后去了。下一次再见到毛顺,已经忘了之前的事。
然后就被真的吓到了。
前一刻还在对他笑说在苦雨谷遇到好多三脚鼠的事,后一刻就一蹦三尺高,乱抓自己的头发,嗷嗷叫着倒在地上翻滚起来,又拿头磕地,很快脑袋就见血了!
阿光_gan觉自己的光脑壳一阵发麻,不禁“阿huáng”“师父”地一通乱喊。
阿毛坏掉啦!!
正驮着乖仔在林子里追着几只兔子跑的阿huáng听到声音,一个跃起,几下就赶回了院子,见状也惊了,一齐在原地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很快,大师伯赶到。
这时候整个山上除了闭关中的集贤散人,只有洛承明在炼药_F_配药,其他人都因各种事外出。连平时一般不出门的石柳也刚好不在。
洛承明一见毛顺的样子,首先怀疑魔种入体。不过护山结界不见污化反应,可排除。
一时看不出什么,只好将他揽起来,禁锢住四肢。然而,小小的孩童body,力气却大得惊人,很快又被他挣neng,向地上滚去,差点撞到院子的石凳上。这样下去难免受伤,洛承明就起势准备施术,暂不让他乱动。
“慢着!”刚闻声,便_gan应到有人接近。洛承明抬眼,只见院门外约二十丈远的斜坡上,有个人影正急速奔来。
正是石前辈身边那个唤作小静的病弱少年。于是改用双手钳住毛顺两臂,堪堪制住,等那少年过来。
“你不是随石前辈一起走了?这,你还好吧?”洛承明生就一副忠厚相,平日里没什么存在_gan,却也没什么攻击x。
小静唇色略显苍白,就急速奔袭了这么一小段距离,停下时,气还有点喘不匀,抚Xiong平复了几下才摆摆手示意无事,道:“没有,我只是出去走了一圈活动活动tui脚。他这像是神魂移位,极有可能被外邪侵体,不可qiáng用灵缚类术法,否则只怕引起更大反弹,反而伤了他也伤了你。”
洛承明见他似乎懂得一些什么,gān脆转变身形让了一让,不过手扔按着,怕他这么瘦弱压不住力气奇大的毛顺。
只见小静拔下头上ca着的木簪,轻轻一掰,从中空的nei里倒出一_geng无眼针来。随即利落又极准地接连刺向毛顺身上几个xué位。
片刻,毛顺就不动了,躺在地上,呼xi平缓,面上的cháo红之色亦尽皆褪去。
见此,洛承明放下心来,又不解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边出事的?刚刚离得还远吧,你不是灵力尽失,A,不——”忠厚人,可惜zhui笨,此类尴尬常有。
小静似没听到后半句,浑不在意道:“惭愧,随家师学了点皮毛,略懂一些大衍筮法。闲来揲蓍草,卜得近几日身边有吉凶难测者,恐有异变,便时常关注着。家师也知道此事,不过问卜占卦难免出偏差,迹象未出,也不yu多言,倒是离开之前曾jiāo代我,近日莫离阿毛太远。想来家师应该早就猜出阿毛身上会发生什么,只是不便说出口。不过我体nei灵机并未接续完全,若不是阿光喊那几嗓子,正好我又在回来的路上,怕就错过了**原来那卦象果真应在了阿毛身上。”
似松了口气,小静收回针,放入木簪,却未重新挽髻,而从一旁呆愣着的乖仔身上取出一把刀鞘jīng美的短匕。
在场或人或妖眼睁睁看着他把一头黑亮的长发割下一多半,一时都满脸问号。只见那束头发一端被红绳系紧,握于其手,另一端则如提线木偶一般飘扬起来,丝丝缕缕,jiāo错舞动。
越发看不懂。
洛承明想:石前辈果非常人,教出的弟子就算修为尽废,也自有不凡之处。
毛顺不是jīng神分裂,也不是外邪入体,他只是在打架。
和谁打?
和元魂!
原身的本体元魂居然出现在识海里!
虽然一副明明灭灭随时会消失的虚弱样,却毕竟是元魂,与原身更为契He,无论怎么打都无关痛痒的样子。尽管所谓的打架,只是互相冲撞。
要说为何要打,这得问元魂。一出现就气势汹汹,整团bàonüè的戾气,死寂的识海都被影响得起了波澜,不再毫无生机。甫一接近,毛顺就极不舒_fu,而且一开始_geng本没认出这是什么玩意儿,因为叶大仙又“失联”了,没人科普。
他就想岔了,以为是被什么高手夺舍了。
出于本能,他努力想把对方挤出去。结果,他一挤,对方也挤,分毫不让。虽两者都是魂体,看着都跟灵光球差不多,却明显一亮一暗。毛顺分明比对面的家伙有气势有jīng神的多,却怎么都奈何不了他。当然,对方也没能制_fu他。
于是就变成了一会儿你占上风一会儿我占上风的局面。表现在原身身上,就是“毛顺”整个人都不好了,x情大变,举止诡异。
这样下去不行,毛顺想求救。谁想自己整个意识体都像被禁锢在了识海中,已经*纵不了原身的言行。只能_gan知到身边围了几个人,正在查看他出了什么问题。
身边有人在就好。
赶紧发现这个夺舍的家伙!
空dàngdàng的识海里,毛顺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自己竟然说出口了,不对,原来魂体也能说话?
“我本就是我,何来夺舍之说。” 另一道声音响起。
对方竟然也说话了,且出声的同时bàonüè之气稍微收敛了一点。
原来魂体之间能jiāo流A,什么我就是我的**等等!不会是——
“你,你怎么还在?你是谁?你在这里,那,那我怎么也在?难道我才是夺舍的那个?!”毛顺瞬间意识到了了不得的事,圆团团的魂体顿时光华大亮以示震惊。
虽然之前是想过会不会自己qiáng占了别人的body,可既然这body都已经重塑过,也不能完全当做还是原来那个body吧。而且,他是“被穿越”的A,又不是主观能动做的事,夺舍的锅不能全盖在他头上吧!
“我不管你从何而来,又是何身份,如今我们互相赶不走对方,那么,你就安分点,等我办完了我的事,这具body随你怎样,反正我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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