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骏闭上眼,四周突然暗了下来。天地转换,物转星移,最后归于平静。
睁开眼,身上的伤痛还在,他表情痛苦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一间破茅屋,屋角结了几张蜘蛛网,落满灰尘的桌椅,土石地,就连他身上穿的都是打过几个补丁的麻布衫。
伤口一痛,他紧紧捂着伤处,五官痛得扭曲。
他扯开_yi领,想查看伤势,却发现那里完好如初。
他满是疑惑,ChuanXi不断,明明那痛_gan还在,身上却找不出一点伤口。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没有伤口,无法疗伤,他在人世的每日每夜都要忍受这些疼痛的折磨。
他下了chuáng,脚步踉跄,双眼紧盯着_F_门,他要离开这里,冲破这该死的宿命。他要回到天庭,他要----
脚下不稳,他摔倒在地,撞倒桌椅。他顾不上更多疼痛,双手紧撑着地,想要站起来。
却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牵扯伤口,他脸上的汗滑落下来,他的双手也渐渐没了力气,最后一次摔倒,他再也站不起来。
大脑中有太多的_gan情jiāo织,每一种都撕扯着他的神经。
遥想当年,天庭欢聚,北斗第一阳明贪láng星君,白_yi束冠、羽扇纶巾、意气风发,与往日兄弟把酒言欢,切磋武艺,菩提树下琴声悠扬**
他垂下眼,眼神里尽是不甘,眉头紧皱,Shuang_Chun颤抖,撑在地上的双手也紧握到骨节发白、青筋bào起。
后来魔族入侵,他带兵征战,却没料到会遭到最好兄弟的背叛。
他被贬入凡间,反省三世。
三生三世,他只能卑微、苟且的活着。
他的恨,无处发泄。全部堆积在心里,堆积在,眼眶里。
穿透body的怒吼在喉咙里滚动,他五官扭曲,牙齿咬碎,表情痛苦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眼神装满愤恨、不甘,还有,还有一丝丝的留恋。
九重天上,九天玄nv,他shen藏在心里的那个人。
邂逅缥缈林,风扬轻纱,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巧笑倩兮的nv子。
不能想,不能念,不能说,不能----爱。
征战前夜,他把玲珑玉佩jiāo于她保管,待君回朝,取回玉佩,诉尽相思。
她把玉佩收于掌心,忍住别离的伤_gan,qiáng颜欢笑,“贪láng星君若是三月不来寻物,小nv便可随意处置了。”
他把她的笑shen刻在心里。
三月**三生,三世。
她注定等不到他的消息,他注定错过生生世世不得爱的人。
痛到极致,眼眶里噙满泪水,摇摇yu坠,无声的呐喊从body里迸发出来,鲜血滑过zhui角。
副导body一震,刚要喊停,文显伸手拦住了他,双眼紧盯着沉浸在剧情中的安骏。
场下没走的演员们被安骏的情绪带动,一瞬不瞬地望着没有穿戏_fu的天枢。
活生生的,天枢。
李然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苏棋zhui角的笑若隐若现,安骏,在表演上,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的天枢又变回那个冷静、沉稳的天君,他抬手扶起倒下的椅子,挣扎着起身想要坐到椅子上。
一次次摔倒一次次起身,他没有再被挫折击败。
最后坐在椅子上时,他耗尽了心力。
靠在墙上,他闭起双眼,zhui里喃喃念着,“天枢**天枢**不过三生三世**三生**三世。”
三世后,他还是高居星位的北斗第一阳明,他还能再寻回逝去的一切。
活着,不管多难,也要坚持活着,历完三世劫,这是他目前必须要做的。
再睁开眼时,眼神坚定,带血的zhui角似乎勾起了那么一抹隐隐约约的笑,没有人和事能击垮的,从容不迫的笑。
那是贪láng星君特有的,骄傲的,从容的,无懈可击的笑。
文显闭上眼,一口气从Xiong腔吐出,他缓缓起身,轻唤了一声,“安骏。”
安骏收回表演,闭上眼,T整好情绪,才站起身,面对他。
文显看着眼前太过年轻的男孩,jīng致的五官,还透着未经雕琢的稚neng。但在那一刻,在融入天枢灵魂的那一刻,没有半分不衬。
那一刻,没有人怀疑,这就是北斗第一阳明,天枢。
他现在终于明白苏棋为什么那么自信地推荐安骏,但凡见过安骏表演的人,没有人能说出一个“不”字。
天生为戏而生的人,这个世上,真的有。
如果安骏的名气再大一点,如果他能不那么势利,不需要为投资、成本这些事考虑,他一定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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