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伤口后,疼痛更加剧烈。
宁杭忍不住向后倒,两个跟妆的姑娘费了好大劲才拉着他坐到后面的花坛边上。
他瞪着眼睛往亭子里看,刚才站在他侧边的只有葛新泽。他也算势头不错的小鲜r,有必要跟他一个刚进组连代表作都没有的小年轻较劲吗?
“怎么了?”
喻席林器宇轩昂地过来了,他问话的语气和在戏里的王爷一模一样。
“没事,扎了一下。”宁杭咬着牙说。
喻席林皱起眉头,刚要说话,立刻被叫了回去,又该他了。
宁杭也没指望喻席林能主持公道。
水榭这场戏之后就是他和nv主第一次正式见面,这部分对于激发nv主仇恨和心中最后的温情至关重要。
现在不是去医院的时候。宁杭从花坛边蹦跶起来,瘸着条tui去找道具组。负责道具组的张哥古道热肠,一听说他受伤了,赶紧拿来点酒jīng和纱布,帮他处理了伤口,还嘱咐他晚上一定去打一针破伤风。
宁杭一再道谢,慌乱慢慢平复下来,另一gu尖锐的情绪立刻逐渐占了上风。
他脸两侧的肌r放松下来,微微低着头,挑着眼睛看向水榭,展露出更多的眼白,平静地酝酿着风bào。
这场群戏拍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场务立刻抬上来放得稍亮的盒饭,然后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棚子里座位有限,而且属于导演、制片人和主演这些在剧组“位高权重”的人。宁杭没去凑热闹,就在刚才的花坛边上和其他工作人员扒拉盒饭。
等拍完他和nv主的那场戏,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比较轻松。所以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yīn谋诡计。
喻席林走了过来,他的外袍已经neng了,下午没有他的戏份,不着急吃饭,看样子是要回化妆室拆掉头tao。
宁杭看到他时,他的视线也扫了过来。于是他脚下的步伐也改变了方向,宁杭停下了筷子,不解地盯着他。
喻席林一偏头,说:“那边说。”
为了躲开人群,他们只能在太阳底下聊天。
影城远离都市,空气好,紫外线也更猛。宁杭被照得皱紧了眉头,刚才那一头冷汗很快变成了热汗。
“是葛新泽gān的吗?”喻席林开门见山地问。
宁杭一愣,移开了目光,说:“不用喻总担心,我能解决。”
“啧,”喻席林有点不耐烦,说:“别乱来。有事来找我。”
“好的。”宁杭说,“喻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接着吃饭了,一会儿我还有一场和nv主的戏。”
他话音刚落,副导演已经让人来找他。他只得匆匆擦gān头上的汗,补补妆,再回到摄像头下。
失散多年的姐弟重逢固然开心,但想到现下二人的处境和未来,秦望觉得没脸和姐姐相认,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是那个下令灭门的人家里的奴才。
“听说,大人是秦尚书的遗孤秦望?”何夕试探地问。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望,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变化。
但这种shen究对于在宫廷中久经沙场的秦望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他本就是白净少年,再加上一副低眉敛气的好脾气,说起话来不急不缓,两句就把太极打了回去:“何姑娘折煞小人了。既入了宫门,哪还有什么遗孤不遗孤的。您出来的时间长了,恐怕雍王会担心。我带您回去吧。”
“大人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大人可是忘了作为秦家小少爷的时光,忘了父M_和姐姐?”何夕说。
秦望沉默了片刻,忽然跪下说:“小人确实是前朝余孽秦家的一小童,当年秦家被抄,无论主子仆人都入了大狱,男的杀头,nv的充官jì。至于您说的小少爷,他同我一起入大狱,小姐被押走后他高烧不止,没几天就走了。我听狱卒说秦家的主子还有一丝活路,奴才们肯定要杀头,就冒充了小少爷送进宫中。若您是秦家旧友,还请宽恕小人。”
“你说什么?”
“小人说,秦望已经死了。”
“不是,最开始那句。余孽,你竟然把秦家当作余孽。”
秦望无言。
“好,好!秦望已经死了,六岁时便死了。公公,我要回水榭了,带路吧。”
秦望从地上起来,弓着身子走在前面,通红的眼圈裹住了满目泪水。
卡!一次过!
宁杭还沉浸在角色里,抬手擦眼泪都是用袖口轻沾,nv主易舒兰过来搂他肩膀夸他演得好,他才听到周围人的赞赏。
天色暗了,不远处五千瓦的大灯照得他睁不开眼,若隐若现的身影在灯前鼓掌。
那一刻,他决定等他老了,他就去演戏剧。
易舒兰后面还有任务,他跟工作人道了谢,就去卸妆了。
第一天就得到了专业上的认可,暗暗的紧张和不安随着厚重的头tao一起摘下了。
“拍完啦?”
化妆间门口,陈杰舟一身休闲装,好整以暇地倚着门框朝他微笑。
“舟哥,你也拍完了?”他立刻就要站起来。
“诶,别动!”化妆师架着胳膊跟着他举了起来,宁杭只得乖乖坐了回去。
“你别激动,我就来看看。你不会是我粉丝吧?”陈杰舟说。
宁杭笑了笑没吱声,心说我又不是小姑娘。
陈杰舟站在边上玩了会儿手机,又掏出兜里的电子烟猛嘬两口,化妆间里很快充满了淡淡的葡萄味。他左看看右瞧瞧,转身去了道具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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