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涂仰彩在除夕前几日完成了画作,今夜的她不再像元旦那般,独自呆在画室中忙碌,而是同顾语一起受邀前去甄霞家中吃年夜饭,_gan受新chūn佳节的氛围。
顾语十分_gan谢给她创造了与涂仰彩共度佳节机会的甄霞一家,饭桌上一直笑意盈盈。
就连听见小辉小荷左一句右一句‘小师妹’唤她,都能甜笑着回应,倒把看好戏的涂仰彩看出了一身jī皮。
吃完饭,小辉小荷缠着涂仰彩鉴赏她们画的年画。
而近日画技飞升、从小学生直奔高中生的顾语,不屑与两位初中生为伍,转而发挥自己收拾碗筷的特长,协助起甄霞夫妇洗碗、刷盘。
甄霞丈夫是个老实的村农,不擅与顾语这类来自城市的年轻人相处,他一人揽下了端盘子的活儿,留甄霞、顾语二人在灶台边洗碗边闲聊。
“小顾,你是小姐留得最久的一位模特了,刚见到你那阵,我是真没想到,你能坚持到现在。”甄霞洗着碗,回顾往事。
“之前来的那些劳什子的模特、助理,很不招人喜欢,还老是想通过我打探小姐的隐私,最后不是被小姐辞退,就是自个儿不习惯山村的生活主动选择了离开。虽然你们都是城里人,但你可比她们踏实多了。”
那是,像她这种拥有宅属x的人,都是很耐得住寂寞的,只要有吃的喝的,一两个月不出门都不成问题。
这里虽没啥游戏能供她玩,但她还有电视看、有字诀用,怎么都不会觉得无聊,何况又是在她现在想陪伴的人的身边。
顾语将甄霞的夸奖照单全收,zhui里却在卖着乖:“这得多亏了你们的包容,换个地方,我肯定呆不了这么久。包年夜饭的工作,在城里可不好找。”
“哈哈,”甄霞被逗得大笑,直言道,“我恐怕是沾的你的光,小姐回乡将近两年,这还是头一次在节日同意来我们家过。她A,是个苦命孩子,偏又不喜欢向外人示弱、诉苦,你也别怪她有时候说话不中听,她只是想用这种不讨好的方式与外人划清界限。”
我才不是她的外人,顾语背身放盘子,抑制将心声neng口而出的冲动。
“我知道的甄姨,她就是个刀子zhui豆腐心。”
“说得对,就是刀子zhui豆腐心——”
“——你们在聊什么?”
涂仰彩来灶台拿碗喝水,却意外发现自己成为了话题的中心,不由得出声打断了相谈正欢的二人。
听见涂仰彩的声音,顾语转过身一笑:“我们在聊切豆腐的刀到底锋利不锋利。”
“意义不明。”
涂仰彩已经充分了解了顾语的脸皮可以厚到什么程度,为了话题不扩展延续,她临时改变主意,走到了甄霞面前:“甄姨,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她就先回去了。小辉小荷那儿就麻烦你帮我打声招呼了。”
背后议论涂仰彩被抓了正行,尽管没说什么坏话,朴实的甄霞仍是羞躁不已,于是一见听涂仰彩的话,她就连声应道:“好好,小顾,剩下的盘子都放着我来,你和小姐回去吧。”
“嗯。”顾语擦gān了手,往涂仰彩走去。
“甄姨再见,提前祝你chūn节快乐。”
“小姐,你也要快乐。”
一离开甄霞家,顾语便先声夺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gān嘛不让我和甄姨好好聊天?”
涂仰彩从不向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行为_fu软,当即嗤笑道:“不是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哪有不可告人?我不是向你坦白了我的企图了吗?”顾语恬不知耻,“不过你把我叫走也没用,我早就打听到重要信息了。”
涂仰彩相信甄霞的为人,却担忧甄霞受顾语花言巧语哄骗,透露一些她不愿让顾语知道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便被顾语牵着鼻子走了。
她停下步伐,蹙眉问道:“什么重要信息?”
顾语的脸在涂仰彩的眼前陡然放大:“你最喜欢的颜色其实是红色对吧?”
“*凑太近了。”涂仰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侧身绕过顾语,径直朝前走去。
不说我也知道答案,好歹也是我从薛缨那_gan应来的消息嘛。
顾语跟在涂仰彩身后,已然成竹在Xiong。
等你眼睛恢复,我一定要让你重新穿上红裙子。
*
时至三月,每日认真观察周围景色、绞尽脑zhi挤描述语句练习的顾语运用流光溢彩笔越发娴熟,描出来的画达到了涂仰彩都挑不出太大毛病的水平,进步不可谓不神速。
然而嗅到了笔断的苗头,也意味着顾语jin_ru了瓶颈期——没想出能让流光溢彩笔判定为‘最高标准’的描述之前,她都只是在原地踏步。
顾语想,她大概是缺一个突破点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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