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弄不清涂仰彩说的话究竟是在赞扬她还是在损她,所以她再度被梗到无言。
然而提出今天要学画画的人又是顾语,她无法再像上一次那般随便找个理由从画室逃走,只能回应两声苦笑。
涂仰彩zhui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似乎很满意顾语的这个反应:“你来得很巧,我正好准备出门教人画画。你作为新入门的小师妹,怎么也该跟着我去见见你的师哥师姐吧。”
顾语瞬间瞪大了双眼:“你还有别的学生?”
谁和她一样脑子有问题,不去正规画室缴费上课,跑到穷乡僻壤找涂仰彩这种落魄又zhui毒的青年nv画家学画A?
涂仰彩没有多做解释,只起身说道:“他们十分有潜力,你见到他们时,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哦*”顾语听得一愣一愣地,直到涂仰彩打开画室门走出去,都没反应过来。
“等等我!”顾语追上了涂仰彩,“见师哥师姐,我是不是该换件更正式的_yi_fu?”
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她穿卫_yi牛仔ku,会不会太休闲?
涂仰彩停下脚步,好笑地反问:“你想换什么?西装西ku,还是*你爱穿的那条红色连_yi裙?”
什么叫她爱穿的红色连_yi裙,红色是她平时穿得最少的颜色好不*都怪那个臭小埋!
对于给自己弄了一身红作登场造型的小埋,顾语越想越恨得紧,可她又不能向涂仰彩解释,唯有咬牙咽下了委屈:“你不是说不能失了礼数吗?”
“我指的礼数,不包括你的装扮。因为你的师哥师姐都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你穿得越正式,他们越不自在。”涂仰彩又挪动步子,往楼梯走去,“村子里全都通了暖气,你身qiáng体健,不容易被冻成_gan冒,就这个样子跟我过去吧,路程不会超过一分钟。”
身qiáng体健?没有武字诀的我,也qiáng不到你哪去*
顾语又吃了一个无法解释的闷亏,噤声老实跟在了涂仰彩身后。
*
“彩姐姐你快看,小师妹画得好丑!”
“彩姐姐,你收小师妹这样的学生,不是在降低我们师门的标准吗?都不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
“就是彩姐姐,隔壁家五岁的二胖都比她画得好!”
“哎呀!说出去好丢脸呀!”
“彩姐姐*”
“小师妹**”
AAAAA!吵死了!
顾语手上青筋bào起,画纸都差点被她捏着的流光溢彩笔戳破,然而气势虽宏大,这类心中的怒吼却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她明明比涂仰彩大,凭什么要被甄姨家的两个臭小鬼叫成小师妹A!再说两个上初中的小屁孩凭啥能当她的师哥师姐还这样肆意嘲笑她A!不知礼数的到底是哪一边A!
顾语气得眼睛都差点喷出火,瞬间将自己想到的描述语句抛到了脑后,抬头怒瞪起正前方被两个年幼孩子围住的罪魁祸首。
没错,涂仰彩所谓的师哥师姐,实际是甄霞刚上初中的一双儿nv。
山村村民对于艺术的追求通常为零,即使具备天赋,家中以农活为重的年长一辈,也不一定有那个余钱去供小辈发展特长。
画家这样的称呼,在农家人听来,多少有些奢侈。
不过甄霞的子nv却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村有涂麟这个坚持画画,并走出村落成了名的实例。
成名后的涂麟不光改善了涂家几口的生活,还翻身成为了村中长辈拿来督促小辈的典型人物。
如今涂麟老家的村民,对于艺术的包容度已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每家每户都希望下一个扬名村落的人是来自自家。
然而山村条件毕竟有限,既没有专供孩子发展艺术特长的闲钱,也请不来愿意到这偏远山村驻扎的艺术类老师,村民的包容度虽高,却只是聊胜于无。
直到涂仰彩重新回到了老家旧宅,这种尴尬情况才发生了些许改变,因为涂仰彩一旦来了心情,便会去熟悉的门户家中免费指点小辈画画。
虽然称不上正式的美术课,也不是每家每户的年轻小辈都能获得这样的机会,但对村中的村民而言,这仍是一件值得他们_gan激的事。
这不,甄霞一得知涂仰彩要来教她儿子小辉和nv儿小荷画画,就早早地备好了茶水,领着丈夫去邻家串门了——机会难得,他们夫Q俩哪能留在屋子里碍手碍脚。
只可怜那个冲着拜见师哥师姐而来,却被真相打击成一只呆立木jī的顾语了。
“好了,你俩先坐回去乖乖画画,画好了拿给我看。”
被处在自己正前方的人怒目而视却毫无_gan觉的人并不常见,至少涂仰彩不是,她没打算真把顾语惹生气,所以察觉到顾语的目光后,她便出声催小辉小荷回自己位置。
“嗯!我今天要画一只兔子给彩姐姐看!”小荷在自己头上竖了两_geng‘兔耳朵’。
“我今天画一只螃蟹!”小辉比了两个螃蟹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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