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辰结束后,除了终于见识到皇宫的神秘,以及遇见了一个好看的哥哥。其余的,温慈觉得她的日子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只是有一天,父亲照常去东宫给太子授习功课时,破天荒地叫上了她。
她虽然小,却看明白了父亲眼里的担忧。父亲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要守规矩,一定要守规矩。
她跟着父亲进了宫,宫里人安排了轿子接她。一路上不准看外面,她在轿子里闷得慌,等到轿子一停,东宫就到了。
东宫安静,静到让人抑郁,里面的人都不出声的,连呼xi的动静也闻不见。只有父亲来时,才会有些人气儿。
温慈待在殿里,听她父亲讲经论典的声音,还有太子手指在书页上翻动的动静。
父亲进宫,她得来;父亲休沐,她也得来。不管风chuī雨打,东宫都会来人,接她过去。
从八岁到十五岁,整整七年,她一直陪在他身边。
旁人都晓太子是个shen沉冷静的储君,她却知道,太子并不完全像表面上那样成熟。
每年皇后生辰,别家的姑娘都不请,只她一人可以跟着太子,为他M_亲贺生。也只有在那时,她才会看到太子哥哥不一样的一面。
温慈觉得,太子和皇后的关系似乎不大好,外人在时,他恭恭敬敬,外人不在时,他便爱与M_亲反着gān。后来她重生到现代,才晓得原来这就是现在说的叛逆青chūn期。
幸好她zhui甜,每次他顶撞了皇后,她都会替他说好话圆过去。
只是她能_gan觉到,皇后娘娘似乎不太喜欢她。有一回,皇后寝宫多了条大狗,说是国舅爷带进来给娘娘解闷的。
平时一直冷淡的皇后,像是转了x,特意请她过来,说要把大狗赏给她。
谁知那大狗一见到温慈,像是见到了食物,一猛子扎过来,把她撞倒在地,从她背上狠狠咬下去。
似乎还不够,那大狗还想冲她的脸来一口。整个寝殿的宫人无动于衷,娘娘没发话的事,自然不能擅自行动。
大狗到底没咬下去,太子从外面赶来,手上的弓箭拉了个满圆,羽箭从它脖子穿Jin_qu,再从肩胛骨刺出来。
太子一句话没说,只冷冷瞧了皇后一眼。他冲到温慈面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背着她飞奔出去。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与太子的亲密接触。
温慈从梦里醒来,欧阳絮还在熟睡,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隔着铁板,旁边的好几间屋子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晚上水喝多了,她想上个厕所。温慈下chuáng,走到欧阳絮chuáng边摇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却没能叫醒她。
入睡前,店主人特地嘱咐过,晚上要是起夜,一定不能单独出去。湖边上有野狗野láng,必须结伴而行。
再有一个小时,节目组就要起chuáng开工,她放弃出去的念头,还是忍一忍吧。
窗户外突然“啪”地一声,然后又是连着几声,有人在用石子敲打窗玻璃。温慈踮脚过去,从里面敲了敲玻璃。
石子打窗的声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沈著低沉gān净的声音。
“出来吧。”
温慈穿好鞋,开门出来。沈著裹着黑色羽绒_fu,靠在墙边看她。
他晚上一直没睡着,接着就听见温慈小声喊欧阳絮的声音,再后头,她不再喊欧阳絮,隔壁也没有出门的动静。
他睁眼,只看到南浦睡得死沉的后脑勺。沈著翻了两个身,掀开被子,从chuáng上坐起来,穿上外tao就出了门。
他手上拿着一个小型手电筒,在她前面照着路,往湖边的旱厕走去。
天上的云已经散开,星星一闪一闪,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远处时不时传来láng嚎和狗吠的声音。
旱厕架在板_F_与冰湖之间的石子路上,下面悬空,上面搭了个简易的木_F_子,一头nv厕,一头男厕。
沈著把手电筒塞给她,温慈从木板楼梯上去,用下巴夹着手电如厕。厕坑连着粪池,不太gān净,味道刺鼻。
温慈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刺骨的风悠悠扫过来,她鼻子眉毛皱成一团。
南浦在这边是怎么挺过来的噢,她佩_fu极了。
出来后,沈著从_yi_fu口袋里摸出半瓶水,给她洗手。
“你不上吗?”她问。
他摇头,拧紧瓶口,放回口袋。接过手电往回走,说:“不用。”
她跟紧他的步伐,快到板_F_后头时,路上蹲了几条野狗,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他们。温慈浑身一僵,她上前一步,飞速闪到沈著身边。
沈著的手同时往后捞,不期然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都怔住了。
出乎她的意料,沈著没有松开她的手。就这么紧紧握住,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温慈禁不住战栗,她听见他的声音:“怕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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