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理而言,严密的军营里突然被敌人潜入放下一封信,而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这件事本身就极为不寻常——只有两种情况下会出现这种可能。
一则对方武功太高,高到能在蜀川王这位大宗师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还不被任何发现。
然而这种可能x几乎等同于西楚突然投降于是yi_ye之间天下大一统了。
显然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情况——军营里有neijian!
常裴并没有看到信封,只是瞅着陛下和王爷的神色有些古怪,心中纳闷,却也不好开口询问。
另一边萧王爷手指一动,封好的火漆便软软的融化了。
两指夹出信纸,几行苍劲狂放的字体印入眼帘:“萧初楼,两年未见,思君甚,可安好?”
头一句文邹邹的话让萧初楼诧异地扬了扬眉,不过接下里他就笑了。
“你我之间就不说这些客tao话了。其实我本应称呼你一声萧王爷的,只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笔,就当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罢,你待朋友一向宽厚,想来也不至生气。”
“我的真实身份你应当早已知晓了罢,在古峰岩之时,多谢你的信任。你我相遇不过一个巧He,当初我也是真的失去记忆了,我从来不曾骗过你。”
读到此,萧初楼心中难免微泛波澜,夏桀确实没有欺骗过他,反倒是自己一直在利用人家,甚至还用其作为筹码与魇皇教主谈条件。
这“朋友”两字,他倒真是愧对于人。
真正令萧初楼_gan慨的是,夏桀此人实在不像一个在shen宫皇权倾轧下shen谙心机的大王子,从他明知两人已经立场敌对还大喇喇地寄出这封信,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冒失举动就足见这一点了。
“**后来的事想必你也猜到了,唐先生带我回到西楚,用秘术慢慢帮我记起了过往,还有我的身份、肩负的责任。那以后我一直处在矛盾之中,我从没想过与你作对,可是我是西楚皇子,而你是蜀川的王,其实我们原本可以和平相处,甚至He作,然而,你终究选择了东玄。”
“也罢,如今说这些也不过是个笑话,还是谈谈眼下罢。我有一事不明,恕我直言,站在你蜀川的立场,东玄和西楚迟早是要一决雌雄的,你只需作壁上观,看两虎相争,以你之能就算笑到最后也未可知,为何定要为东玄出头趟这趟浑水?”
“要知道三国战争最终结果,无论谁胜谁负,对于蜀川而言都不会比原状来得好。”
实际上主动趟了这趟浑水的萧初楼斜着zhui角摇了摇头,他何尝不知如此,若非因为自己的秘密,而真正做蜀川一国之君,恐怕三国之间早就征伐不断风起云涌了,谁胜谁负倒还真尚未可知。
不过如此一来,他和玄凌耀之间那种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也许就不会存在了**
萧初楼抬头瞥一眼玄凌耀,却见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目光相触,男人一愣立刻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他看着玄凌耀露出的耳朵尖那一点点不好意思的绯红,便忍不住心猿意马地想要上前撩拨一番**
恰在此时,一旁被二人遗忘的常裴突然ca声道:“王爷,不知是何人寄来此信?是敌还是友?”
萧初楼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正yu回答,“朋友”两字到了zhui边却忽的哑口说不出了。
。**是敌是友?
片刻,他淡淡道:“一个认识的人。”
常裴倒也是个明白人,“哦”了一声就不再追问。
萧初楼垂头继续往后读。
“**虽然现在说这些也许无济于事,不过我仍希望你能再考虑一番。先前偷袭蜀川乃是父皇一时糊涂,为此,我西楚愿意补偿蜀川,但是倘若东玄借题发挥咄咄bī人,西楚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萧初楼,但愿你我没有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的那一日。这是第一次用夏桀的名字给你写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记住我真正的名字——楚轻桀。”
短短几段话到此也就结束了。
楚轻桀**看来,日后我们二人就是敌人了A。
萧初楼在心中叹了口气,默默又浏览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暗语之类的,便顺手将信递给了玄凌耀。
哪知对方竟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面无表情道:“不必了,这是给你的,给我看作甚。”
萧初楼当然看得出那人口气中的不悦——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敌人,却堂而皇之地、甚至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最信任的臣子兼lover通信!
要是传出去,简直就是通敌卖国的大罪了!
玄凌耀身为东玄的君王,没有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已经足见耀帝陛下的涵养了。
萧初楼无奈之余又觉得很委屈,这又不是我让他写的**
若非了解夏桀的x子,换了一个人准是往shen处想了——毕竟对方肯定知道耀帝就在这个军营里,突如其来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却是递到蜀川王手中,若是皇帝提出要知道信中nei容,萧初楼又该当如何呢?
拒绝的话,定然会引起耀帝的怀疑;但是反之,耀帝如果发现蜀川王竟然同西楚大王子如此熟稔**
——后果可想而知。
就因为短短一封信,无论如何处理都会引起君臣相疑,这招**当真绝妙!
不过萧王爷当然不会担心这个,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送这封信的人究竟是谁?
勾心斗角说来曲曲折折,在萧王爷的脑筋里不过一转眼的事,不过他相信夏桀并没有这个意思,至于魇皇教主那个老怪物就不一定了,然而这险恶的目的注定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他们再如何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猜到这两位君与臣之间的真正的关系。
虽然表面看来耀帝陛下是生气了,不过萧初楼也很明白,他是绝对信任自己的,与其说他在生气,倒不如说是**
吃醋?
萧初楼似笑非笑地将信收进怀里,眨眨眼道:“放心罢,本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一封信就勾搭走了。”
此言一出,陛下果然立马窘迫得面红耳*,然而他不敢看萧初楼,却是狠狠瞪了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常裴一眼。
突如其来的诡异杀气令后者惊恐地*了*脖子,再傻他也明白不该再呆下去了,顷刻便急急忙忙告了罪十万火急地冲了出去。
玄凌耀目送可怜的常裴出去,还没回头,惊觉自己一只耳朵被叼住。
萧初楼从背后环抱住他,*热的*头正放肆地刮弄他的耳廓。
“你又做什么!”耀帝陛下忍无可忍地努力抽回自己通红的耳朵,狠狠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可惜这招对某厚脸皮到不要脸的王爷来说,完全没用。
萧初楼揽着男人坐在宽椅上,双手一摊,毫不在意地笑笑:“我是很正经地在做lover之间该做的事情A。”
玄凌耀shen知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占上风的永远不会是自己,于是及时转换了话题道:“信上说了什么?”
这话说的萧初楼神色一僵,他缓缓靠到椅子靠背上,有些意兴阑珊道:“总之就是**以前的jiāo情一笔勾销,从今晚后就是敌人了。”
他当然不会傻到告诉男人,其实西楚大王子正试图说_fu自己退出战争,甚至反叛到对面去。
耀帝陛下若有所思地望他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么,倘若日后你们战场相见,你会不会手下留情?”
萧初楼面无表情道:“自然不会,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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