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大殿中所有人皆是震惊之极。
耀帝陛下浑身巨震,蓦然从桌后绕出来,疾步走到她面前,目光锐利冷声道:“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玄凌耀脑中轰然一片,又是惊又是喜,又是疑惑又是愤怒,然而尚且保持着冷静,并没有冲昏理智。
毕竟这种以假乱真的事,前朝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砰砰砰”柳妃不住的磕头,泪水涟涟:“皇上,臣妾也是迫于无奈,当年您还是一个皇子,为了得到军方的支持而常年离家,呆在军营之中,臣妾发现身怀六甲之时,您已不在宫里了,那时候,外有当年的大皇子和程皇后虎视眈眈,nei有**有越妃不怀好意在侧,臣妾知道,倘若消息走漏,安儿定是无法保住的!”
玄凌耀微微眯起眼眸,他不得不承认,柳妃说的没有错。
他转头望向那个却生生的孩子,目光不由柔和了几分,在心底喃喃,安儿?
安平喜乐,倒也不错。
听得柳妃继续道:“那年臣妾宣称染了传染之症,整日shen居简出,大半年后,好不容易到了快分娩之时,越妃她**她却发现了。”柳妃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她当时十分惧怕,怕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影响她的地位,她家中又势大,臣妾身怀龙种又只有臣妾以及*娘还有越妃三人知道,于是她趁陛下不在,bī迫臣妾打掉这个孩子**”
“竟有此事?!”耀帝陛下眸光骤然一沉,yīn狠地剜了一眼越容京,“哼!谋害皇妃皇子,胆子不小!这等罪够你们满门抄斩了!”
“冤枉A!皇上!”越容京几乎爬着跪倒,心惊胆战,“这只是柳妃的一面之词,何况此子是否龙种还不确定**”
其实越容京心里已经有点拿不准了,当初越琼是瞒着他做的那件事,他也并不知晓。否则,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
耀陛下冷笑一声,并不说话,只是目光越发的柔和的望着男孩,心底已经对柳妃的话信了七八分,并不是对柳妃信任,而是父子亲缘血脉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皇上,当时臣妾迫于无奈,喝下堕胎药,可是并没有吞下去,而且那时已快要临盆,堕胎药除了让臣妾早产已经没什么用处了。等越妃离开,臣妾才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偷偷生下安儿,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陛下一走便是数年,再回来之时,朝中暗cháo汹涌,陛下事务繁忙,臣妾有心诉说却苦无机会。更何况**隐瞒皇子,乃是欺君大罪,越妃倘若反咬一口,臣妾**也有口难言**”
柳妃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肃然道:“皇上,若是臣妾有丝毫谎言,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皇上如果有所怀疑,可与安儿滴血认亲。”
越容京两眼一翻,gān脆的晕了过去。
玄凌耀shenshen看她一眼,那双眼眸里有着斩钉截铁的决绝与坚定,就好似——好似二十年前,M_妃为了保住他决绝地挡在刺客面前一般无二。
陛下低头凝视那个小男孩,乌黑的大眼睛有些羞怯,有些好奇地仰视着自己,终于伸出一截nengneng的手臂想去抓帝王华丽的_yi袍。
这是他的儿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儿子。
心中有些歉然,有些怅惘,更多是喜悦,玄凌耀面上忍不住泛起淡笑,没有躲开。
“拿碗水和小刀来。”他轻声道。
帝都又下了一场雪,前所未有的大雪,裹挟着席卷一切的铺天盖地之势,仿佛要把整个帝都掩埋起来一般。
耀帝陛下的心情却是连日来前所未有的yu_yue——如同全天下刚刚当上父亲的男人一样,激动里带着略微的紧张,他有儿子了!
眼下,他正疾步走向宏元宫,手中拉着儿子的小手,沉重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就像当年,他的父皇牵着他,无比骄傲欢喜地去给祖M_问安一般。
父皇定然会很高兴,或许也会责骂自己,儿子都五岁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居然现在才知道。
或者**再给取个名字。安儿虽然不错,到底不够正式**
帝王边走边默默想着,风雪迷眼,他满头青丝凌乱飞舞他们走得太快,以至于身后撑伞的太监都跟不上步伐,跑得气喘嘘嘘。
转眼宫门近在咫尺,玄凌耀刚要踏Jin_qu,倏然一个小太监神色慌乱地跑出来,差点撞到陛下身上。
“怎么回事?”耀帝陛下沉下脸。
正是那天传话的太监小圆子,一见到陛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跪倒在地哭喊道:“皇上,太上皇他**”
玄凌耀心脏陡然揪紧:“父皇如何?”
“太上皇——驾崩了!”
一时间风雪大作,chuī得耀帝陛下略显单薄的身影晃了两晃。
一众宫nv侍卫齐刷刷伏跪在地,似乎在说什么。
玄凌耀没有听清,纷纷扬扬的大雪将他的乌发染的银白一片,刺骨的冷。
年幼的皇子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帝王拉着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步一步往宏元宫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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