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校场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阵掌声,大伙儿齐刷刷转头望过去,正好瞧见北堂元帅和蜀川王爷双双往这里走过来。
这些老兵油子反应不可谓不迅速,立刻就整好队形挺直yao板,目不斜视地吼开了:“参见元帅大人!参见蜀川王爷!”
见到王爷的花林皓,方才一点不慡立马抛到九霄云外,不过碍于还有八百多个路人甲还在这里,只好也规规矩矩的朝两人行了一礼。
“花林皓参见王爷,见过北堂元帅。”
“花统领不必多礼。”北堂昂淡淡一笑,目光在整齐的队伍中转了一圈,一gu隐隐的威压让这些丢了腾龙军脸皮的老兵不由低下了头。
“花统领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今日真是让本帅大开眼界,这些终日里鼻子朝天的兵也活该吃个亏,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校场上静悄悄的,只有北堂昂低沉稳重的声音回dàng,士兵们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面红耳*的乖乖受训。
花林皓一脸谦逊地说着客tao话,眼角余光不断地在萧王爷身上扫视,希望能得到一星半点的称赞。
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萧初楼,他就偏偏闲在一边但笑不语,只当没瞧见。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揉的皱皱的“训练计划”jiāo给花林皓,然后拍拍对方的肩膀,笑眯眯地丢下一句“好好gān”,甩手就偷懒走掉了。
早已习惯被当做免费苦力的花林皓也不抱怨,他扫了几眼计划上罗列的密密麻麻的训练指标,瞅着身后低眉顺眼的八百可怜虫,眼光渐渐透出一点同情和幸灾乐祸来。
上面的训练项目他并不陌生,大部分体能训练几乎和当年蜀川终结者军团同一个标准,不过光是这些显然是不够称之为“特工队”的,另外一部分,便是细化的分工。
这八百人将会被分成几大队,侦察队、尖锋队、工事队、机弩队、狙击队以及特工参谋部,分别传授由萧王爷亲自制定的教学指导。
如果再加上后勤和医务兵,这支部队简直可以称为*小版的整编军团了。当然,这支步兵“军团”以“特工”命名,是不可能有重甲兵的。
果不其然,听到花统领念完每日jīng确到哪刻钟时段的极限训练计划,千奇百怪的体能训练、对战攻防、突击训练,士兵们惨白的脸活像吞了只苍蝇。
这还不算完,每天白天做完训练以后,晚饭之后还有晚课,以大队为单位,学习文化课和各种专业技能。
这些大头兵当场就要崩溃了,训练体能他们没话说,可是读书写字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么?!
就连一旁的北堂昂都被吓了一跳,他暗暗苦笑,难道蜀川王是借机整死他不成?
不过当听闻蜀川终结者军团就是用这种训练方法,北堂昂也就释然了。
花林皓心里闷笑,由于这些jīng兵都是百战余生一等一的jīng锐,这份训练计划比当年*练终结者还要苛刻。不过有没有小心眼的萧初楼恶劣的报复在里面,那就不好说了。
不知是巧He还是有意,一连好些天,萧王爷都兢兢业业在校场和帝都萧王府之间两点一线生活,朝堂上的大臣们一时之间纷纷为萧王爷的不辞辛劳所折_fu,就连他日日不早朝也不嘀嘀咕咕什么了。
而耀帝陛下则一有空就被太上皇叫去宏元宫,喝喝茶,聊聊天,大臣们纷纷赞美陛下孝心可嘉,先皇和圣上共享天伦之乐。
令人玩味的是,越贵妃偶尔也会去宏元宫请安,又偶尔巧遇陛下,在加上太皇后偶尔一开心,就来个父、儿、Xi家宴,实在是其乐融融,令人羡慕。
大半个冬季,就这么在帝都冰冷的风雪中悄然流淌。
皇宫,御书_F_。
绣着五爪金龙的幕帘被玉勾挂在两旁的红漆龙柱上,东玄的帝王高坐于桌后宽椅,手边是批改了一半的奏折。
玄凌耀抬起头来,幽shen的眸光落在大殿下躬身跪地的黑_yi人甲十四身上。
“**他最近一直呆在王府里?”耀帝陛下嗓音沉锐淡然,虽然没有提到“他”是谁,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
“回禀皇上,确实如此。”甲十四恭敬地点点头,被派去“保护”一位九品大宗师,这种诡异的任务实在让他很憋屈。
最无奈的是,蜀川王对他们的行踪知道的一清二楚,偶尔兴致来了,还让他顺便当个跑tui的,大白天的飞檐走壁踩屋顶,绕大半个帝都给他买林记的小笼包、醉楼的美酒、龙星楼的脆香jī,等等等等。
好歹他也算是天耀卫小队长级别的人物了,居然被当成跑堂小二,对方还用得顺手无比,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真是悲剧A!
甲十四在肚子里哀怨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君王怔怔发呆,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皇上,属下是否还要继续?”
玄凌耀沉默着摇摇头,轻声喃喃:“他若不愿回来,又能如何**”
甲十四莫名其妙道:“皇上倘若想见王爷,直接下旨便可。”
“下旨?”君王zhui角微微扯开一点弧度,疲惫的He上眼,“下旨只能招来一个臣子**”
“**??”甲十四愣愣的没有接口,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王爷难道不是臣子?
玄凌耀也不为难他,挥手令他退下了。
稀疏的脚步声回dàng在大殿里,很快的,四周就安静得不像话。君王缓缓蜷靠在椅背上,苦涩从心里蔓延到zhui角。
初楼A初楼,朕可以在重重shen宫里为复仇隐忍二十年,为何如今你不在,便一刻也呆不下去?
用受过伤的左手盖住眼睛,君王薄唇紧闭着,抿成一条线。
想见他。
不敢否认,那天夜里自己差点就失控了。只是三天没见面而已,好不容易回来,却是一通冷嘲热讽,他发疯地甚至想qiáng要了萧初楼。
在某个瞬间,自己竟然恨不得将萧初楼绑起来,囚禁在shen宫里,哪里不准去,不准离开他!
然而最后一刻,幸好他还是清醒过来了,否则,恐怕真的要永远失去他了。
唯有萧初楼,玄凌耀赌不起!
双眼微微张开一条缝,君王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他心里也有如此yīn暗的一面。
窗外忽然下起绵绵小雨。yīn霾的乌云透不出一丝日光,一如耀帝陛下此刻的心境。
门是半掩着的,翟逸之丞相大人刚踏入御书_F_,也不知是否错觉,只觉得一阵yīn冷的_gan觉扑面,随即就看见书桌上堆成一大摞的奏折,有批过的,也有摊开一半没看完的。
还有书桌后面,陛下shen沉疲惫的脸色。
翟逸之摸了摸手上还温热着的秀nv图,眸间滑过一丝忧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由有些埋怨引得陛下心情yīn蛰的罪魁祸首——正在宫外逍遥的某王爷。
“微臣参见皇上。”翟丞相躬身行礼,语气轻轻悄悄,似乎不忍打扰这会儿的宁静。
帝王眼帘拉开一条缝,看了一眼这位亲近的好友忠臣,略直起身,用指关节按了按额角,收拾了面上的yīn霾,才淡淡应声:“是逸之A,起来说话,可是有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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