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之人?”
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
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
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shen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
“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
“对A,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
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shen切的理解和同情。
“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
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
“**”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
“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
“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A!
“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
“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
“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
“伤心时?”
“喝醉时?”
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
“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
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neng口而出。
再有夫Q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
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
“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
安进_gan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bào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tao出话。
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
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
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zhui角一勾,继续喝茶。
**
yīn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_F_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
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
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_F_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
“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
许是敏_gan作祟,许是细微的风chuī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_F_,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
“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
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nv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
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
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
“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jiāo待。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