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是我来说吧。”玉翠嫌赵庆说话吞吞吐吐,便自己把话头接了过来。
“小昭是三年前上山采药时出事的,听说是遇到了野láng,被村民找到时她已经死了,身上许多口子,肚子都咬开了,五脏六腑都快被掏空了。”
玉翠一口气说完,便不再言语,她眼泛泪光,似乎想起那时的事,依然悲悯不已。
当晚,安进久久无法入眠,捕头赵庆的呼噜声从外间传来,一阵一阵、忽大忽小,这平素里令人安全_gan十足的背景音此刻也无法叫他安心了。
那“呼呼”声一会儿急,一会儿缓,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毫无防备地冒出来,平白让人心生紧张。
安进已经叫人把那方丝帕烧掉了,顺带着还烧了不少纸钱给那小姑娘。姑娘姑娘,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可千万别再来吓我了!
或许是白日里想得太多,连着几晚,安进都做了噩梦。在梦里也没出现多么恐怖的鬼怪,只不过是自己在黑雾弥漫的夜里,放肆地追逐一盏忽远忽近的灯。
那灯好似长了脚,怎么追都追不上。可身边越来越浓的黑雾令他倍_ganyīn森寒冷,似乎随时会窜出什么东西扼住他的喉咙。远处的光芒是唯一的希望,不能停下来,他疯了般地向前跑。
这样连续几晚噩梦的后果就是,安进顶着两个跟熊猫似的黑眼圈,摇摇yu坠地去田里给萝卜浇水。一个不小心,还差点掉到了井里。
安进扶住井口坐了下来,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弄个明白,难道世上真的有鬼吗?
一抬头,恰好看到过来打水灌溉的白古,安进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向他看去。
“白兄,世上真的有鬼吗?”
白古盯着他微微凹陷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润了润gān燥的唇,沉声说出两个字——“没有”。
一瞬间,安进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仿佛一只瘪气球被充上了气似的,脸上的憔悴都被振奋的光彩所覆盖,眼眸里又恢复了神采奕奕。
“真的?!”脑子似乎也慢慢苏醒了。白骨jīng的话,果然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有用,安进相信,白古不会骗他。
“真的。”白古看着眼前这出大变活人的戏码,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那为什么我会遇到**”他疑惑地看向白古,期望他给个能说_fu自己的解释。
“**”白古犹豫了几秒,凌厉地眼光she了过来,“大人还是自己去查出来吧。”
直到最后案结事了之时,安进慢慢回忆,才理解了白古的这几分犹豫究竟缘何而来。
他知道的事很多,但他从不主动说。
看着那抹白影渐行渐远,安进心下有了打算,与其日日担忧、夜夜无眠,倒不如gān脆去查查,是人是鬼,一查便知!
当晚,安进便宣布要去查查向昭之死,师爷没说话,捕头和玉翠都同意,白古无声地赞成了。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一起去吧。”安进偷偷看向白古。
白大哥,你一定要我陪本大人去。有你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
第二日上午,他们由玉翠带着来到了位于衙门东南方向的向家湾,向昭的家就在那边,玉翠与她曾经有过接触,所以记得她家的位置。
一行人停在了向家湾里最偏僻的角落,面前立着的是一栋青灰色的砖_F_,看上去有些破旧,屋顶的瓦缺了几块,也无人修补。
“这就是向昭的家?”安进向身后几人问道。
屋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小,想来这家人生活是比较困难的。nv儿出事后,夫Q两人想必十分伤心,所以也无心打理。
“是的,大人,不过他们夫Q俩在城里开了间小杂货铺,现在只怕不在家。”玉翠指了指紧闭的门窗。
“嗯,赵庆,你去向周围邻居打听打听他们现在的情况,看能不能问到三年前的事,越详细越好。”
安进吩咐完,便领着众人将屋子环视了一圈,又去nv孩出事的山脚下瞄了几眼,才回衙门等消息。
中午吃饭时,赵庆回来了,将他问到的消息一一向安进汇报起来。
向昭的爹叫向伟明,娘叫柳云香,两人都靠经营一间小小的杂货铺为生。不过听邻居们说,向伟明素来沉默寡言、脾气不好,所以他们的杂货铺生意并不很好,勉qiáng糊口。
他们俩夫Q育有一子一nv,不幸的是,两个孩子都没能活下来。nv儿三年前被野láng咬死后,三岁的儿子也在同年病死。
从此以后,夫Q两人都没了笑脸。向伟明本就凶神恶煞的脸愈发可怕,柳云香再也没能怀上孩子,整日失魂落魄地丢三落四,这无疑令原本就经营惨淡的杂货铺雪上加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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