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进追着前面飘走的那抹白影,紧赶慢赶地追到了衙门里。两人都走得有些气喘吁吁,歇了好一会儿,喝了三杯茶,才把气理顺了。
“大人,您这是去哪了,怎得如此劳累?”师爷冯言凑上来给安进添了些水,心想这药_F_也不远,至于累成这样吗?
“没事没事,就是走得急了些**”安进挥了挥手,看着对面已经神色如常的白古,默默叹了口气。
鬼知道这白骨jīng发什么疯,跟蜗牛长了tui似的**
“本大人已经把案情想通了!”安进语气中的xing_fen,令两名下属也激动不已,赶紧凑了过来,洗耳恭听。
“丰离买砒/霜的原因,很可能是为了自杀!”
“自杀?不会吧,自杀为何要喝蒙汗药?”赵庆脑子还是转得挺快的,满脸狐疑地质问道。
“先别急,慢慢听我说。我们今天问了药_F_老板,丰离买药时说了一句‘最好够两栋楼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钱家不就一栋楼吗?”师爷捋着胡子,晃动着的镜片后面是半眯着的双眼。
“‘两栋楼’并非真正的楼,他指的是‘两个人’。丰离对砒/霜的毒x不了解,他担心药量不够两个人自杀,才会假意开玩笑。”安进边说边向白古瞟去,白古没有反对,可见他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
“两个人自杀?!”赵庆和冯言同时叫道。怎么回事,有点跟不上剧情!
“没错,丰离和钱明和当夜是打算殉情自杀。但是*这计划被凶手知道了,于是他偷梁换柱,用下了蒙汗药的酒换掉了丰离准备的毒酒。”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丰离体nei会先被下了蒙汗药,再被砒/霜毒死。
“对了!钱三少爷一定是昏迷后被凶手搬走了,第二日醒来之时才知道丰离已死。”赵庆猛一拍掌,连声附和道。
“没错,丰离尸体的被发现的清晨,钱明和还处在意识不太清醒的状态,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死,还以为是丰离不忍他死所以只给自己下了砒/霜。”安进_gan到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了。
“凶手知道他伤心不已,便把他派去外地采购食材,企图让他忘了丰离,说不定还劝他遵从丰离的意愿好好活着。”
安进正说得起劲,白古ca了一句:“大人何必再‘凶手凶手’地指代,直接说真名吧。”
“**”对噢,大家都知道凶手是谁了。
“钱明和知道丰离是被杀死的之后,稍加分析,便把这幕后凶手找了出来,可惜凶手是生他养他的父亲。他失去了爱人,但不能为爱人报仇,想必极度痛苦。”
“钱老爷费劲心思,企图让儿子与丰离断了来往,不惜杀掉忠心耿耿的管家,却想不到儿子还是随他去了。”
安进说这话时,心里闷闷得不是滋味,案子虽破了,其中的曲折是非却叫人唏嘘。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抓人吧!”安进站起身来,向赵庆下命令。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_gan,很qiáng烈的预_gan,但现在还不能说。
“大人,咱没证据怎么抓A?”赵庆说的没错,他们没有证据,只有推理。
“先把他带回来问话,走吧,我怕咱们去晚了,他**”安进并非瞎猜,上次钱明和的死也是因为晚了一步。
这次他们必须抓紧,不能再让任何人在他面前死掉,即使他是杀人犯。
安进一行人带着几个带刀侍卫急匆匆赶到了钱家,不等通传便直接上了主楼,冲进了钱老爷的_F_里。
_F_门并没有关紧,捕头轻轻一推,门便应声而开。几人面上一沉,对视一眼,齐刷刷冲了Jin_qu。
钱老爷钱明达此刻正瘫倒在榻上,zhui角缓缓流出鲜血。榻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酒壶和一只酒杯,酒杯里剩着半杯酒。
“叫大夫!还有救!”安进急忙吩咐赵庆,若钱老爷喝得不多,或许还能想办法救他一命。
“不用了**我活不了了**”钱老爷艰难地撑起身子,左手动了动,一句话没说完又倒了下去。
安进走过去,将他上半身扶起,倒在自己肩上。钱老爷似乎有话想说,zhui一张一He,发出嘶哑的低吼。
“我*我对不起明和,我去*陪他了**”他双鬓斑白,额间皱纹越发显眼,与早些时候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眼睛半张半闭着,眼神污浊混沌,每个字都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是我杀了*丰管家**明和是我*是我最爱的孩子**我原想他**”
“我错了**”
“我错了A**”
“我**”这个“我”字,成了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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