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站住,不敢置信:“他不是顾家的大少吗?怎么会这样......?”
管家摇着头,继续叹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个大园子,是太太当年留下的,大少这些年拒绝搬回家,就是不想让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就这么荒着,不过,这样一来,光打理就是一大笔费用,他自己还喜欢买一些孤本真迹,哎,都是从肚子里省呢。”
林桑看着管家的脸,想从这满脸的真诚中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以她的认知,豪门不是这样的。
住着大园子,却付不起清理的费用,再辞退临时看起来唯一的用人,这是要自己撸袖子亲自gān的节奏?
“大少比不得林先生,您是林家的独子,根本不用为钱发愁,老huáng倚老卖老拜托您个事,我走之后,还请帮衬大少一二,毕竟,说起来,他也是您的二姐夫。”管家看了眼林桑满身的名牌限量版,很舍出脸来为雇主争取。
“没问题,钱嘛,都小事。”林桑依着前世的生活作风,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是来借钱的,没借到,反而又因为大嘴巴拉下了饥荒。
“林先生,您自己随便看看,我得去厨房做饭了。”管家虽老,却很机灵,聊天目的已达到,便礼貌地告退。
想到厨房柜子里还绑了个男人,林桑怕吓着他,急步笑着走上来:“一起吧,我可以帮忙的。”
管家也不虚让,和她并肩转向厨房方向,刚到门口,随着一道扑鼻的臭气,一只大黑猫忽地从厨房里窜出来,看到林桑,恶狠狠地吡出它的大白牙,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有什么倏忽闪过,待林桑反应过来,那只黑猫纵身一跃,迅速钻进门前的大树,几个跳跃,瞬间不见。
林桑急步来到那个柜前,打开一看,哪还有什么男人,只一条打成结的领带,还有,更加臭气冲天的袜子和榴莲。
“咦,这谁的东西,怎么放在厨房里?这个榴莲,还是别人拿来看望大少的,怎么被割开了?”管家上前,眉头皱起,满是疑惑。
“嗯,有可能是刚才那只猫弄来的,这些野猫,调皮得很。”林桑笑着侧头扯了个解释,他不想老管家在离职前还受到惊吓。
“哎,可惜了,还想做点榴莲苏的。”管家一脸惋惜,好像损失了几百万的样子。
林桑环顾了一圈厨房,gān净得有点过份了,便不确定地问:“huáng叔,家里不会连菜都没有吧?”
管家神秘地冲她一笑,拉开最里边的柜子,拿出一扎面条,三个jī蛋,一脸满足地冲林桑晃了晃:“不会,今天中午有客,改善生活,每人加个蛋。”
林桑反应半天,才明白这个客人是自己,不过,顾大少家这改善生活的水准,确实超出了她的意外,想想她穿前的女王生活,不是法国大餐,就是从北海道空运过来的日式料理,即便是下午茶,她都要开车几公理到正宗的广州老店才行。
“顾先生不工作吗?”林桑想着那张好看的脸,低沉到磁性的嗓音,就是拍个戏,唱个歌也不至于过得如此拮据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少爷们都有各自的脾气,林先生,你们都是年轻人,可以跟他谈谈的。”管家熟练地下上面条,打上jī蛋,头也不抬地回答。
好吧,支援钱,还得支援工作,关健是,自己穿的这个原身还是个无业游民,即对原生家庭充满恨,又放不下身段开始新生活。
这些富家子弟,太要面子了。
“我在这吃,您端着两碗去大少的屋,你们年轻人,有话聊。”管家盛好面条,递给林桑。
林桑端着面条回到顾牧辰的房间,腾不出手来敲门,便喊了声“姐夫,吃饭了。”好久没人回答,便用脚轻轻踢开。
房间没人。
咣,林桑正四下望着,里面卫生间里传出一声巨响,林桑把面条往桌上一放,一个猛子,冲进卫生间。
水雾蒸腾中,男人已脱了上衣,修长的脖颈,宽宽的肩膀,漂亮的锁骨,还有一排整齐张扬的腹肌。
林茜被动地开始视jian美色,心中疑惑着这世上的肌肉为什么会如此不同,那个下毒男身上的肌肉比顾牧辰还多,还大,还嚣张,但她却只想握着小粉拳狠狠击打,但,这具身体上的腹肌,怎么有点想摸一摸呢?
白雾笼罩下的漂亮男人听到门响,回头,脸上有点颓丧,看到林桑,闷闷地低声道:“你,过来帮我一下。”
帮您脱裤子?姐夫,玩大了哈。
就是公认地能撩,她也仅限于甩长长的秀发,抛个妩媚的电眼,扭扭妖娆的小胯,嘟嘟水润的嘴唇,最大胆的,也就是拽拽男人的领带,撩得文雅着呢。
直接在这水汽氤氲的暧昧氛围里脱男人裤子,就连她这个狐狸jīng女王,都觉得有点野好伐。
“不方便?”顾牧辰声音很压抑,带着对自己身体状况微不可察的恼意。
“方便,姐夫。”林桑猛地回神,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手把他拦腰抱起,另一只手猛地一扯,然后,眼睛在那黑色性感的内内上停了不到一秒,便怂地一bī,啪,闭上了眼睛。
“谢谢,剩下的,我自己来。”头顶上响起顾牧辰淡不可闻的声音。
林桑如遇大赦,她慢慢挪向门口,眼睛又不受控制地转回去,落在那个背影上。
什么叫宽肩窄腰美少年,眼前这个沐浴的的大帅哥用那光滑的、弹性的、张力十足的腰背现场演绎,活色生香。
林桑感到鼻腔里有热热的东西在蠕动,我的天,这浴室,太热了。
她冲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用掉了一盒纸巾后,才终于把汹涌澎湃的鼻血擦gān净,全身无力地把自己瘫在沙发上,无语地仰头望天。
不,这绝不是她自己的本意,是原身,女扮男装十九年,得有多压抑,乍一见到男人的luǒ体,喷点鼻血算什么,没心脏跳动一百八十迈,翻着白眼晕倒,就要归功于本小姐qiáng大的意志力了。
她,娱乐圈的新晋影后,只能把别人撩出鼻血的狐狸jīng女王,怎么可能防御能力如此弱jī?
那才是个笑话。
顾牧辰好久都没出来,坐在那为自己开脱了一万种理由的林桑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冒着鼻血喷尽而亡的危险,她再次冲向卫生间,直到门口,才生生停住,敲着门,大声喊:“姐夫,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好了。”随着顾牧辰低低的声音,穿得整整齐齐的人操控着轮椅走近,抬眼看着她:“还是自己适应,总麻烦别人,怎么行?”
“不麻烦。”林桑客气地真心实意。
顾牧辰冲林桑笑了笑,继续操控着轮椅走到桌子前。
林桑被他这个笑恍了一下,那淡淡的浅笑如狂风中的雪花,转瞬即逝,又轻又快,却如颤动的羽毛,划破苍穹,让人久久回味。
“吃饭吧,面条粘了。”顾牧辰回头,很有礼貌,在客人未到之前,绝不先端起饭碗。
林桑走过来,看了眼顾牧辰略显清瘦的脸颊,夹起碗里的荷包蛋,放进他碗里,并不留后路地说:“我对jī蛋过敏,不要làng费。”
“那,你从我碗里弄些面条吧,不然,会吃不饱的。”顾牧辰把顶着两个荷包蛋的碗推到林桑面前。
“不用,你看我这小身板,见饭就饱,这一碗都会撑着,您吃,别客气。”林桑伸出小瘦胳膊,在顾牧辰面前晃晃,又把那碗面不容置疑地推回去。
顾牧辰开始吃面条,慢腾腾地,修长白皙的手指优雅斯文,像出席极致盛宴的王子,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把碗和筷子工工整整地放下,抽了张纸,擦着非常gān净的嘴角。
林桑觉得,自己刚才吃下的面条都已经在肚子里消化完了。
管家好像会算时间,过来收了碗筷,朝林桑会心一笑:“你们聊。”
林桑想起这位即将离职老管家的委托,只好起身,拿了两个杯子倒好水,放在两人面前,反客为主:“姐夫,请喝水。”
顾牧辰端起,慢悠悠喝着:“谢谢。”
“姐夫,我打算闯dàng娱乐圈,如果你愿意,咱们一起?”林桑端着水杯子,喝了一大口,朝面前这张俊美的脸,调皮地眨眨眼睛,放了个电力十足的波。
看上就撩,她向来果断。
顾牧辰看向林桑,少年身体纤细,脸蛋非常漂亮,但终归青涩,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只一双眼睛,清灵澄澈中透出不符合年龄的霸气和张扬。
他慢慢地又喝了一口水,面色平静,一点也没被那个招摇的美人眼电到:“我不会演戏,闯dàng不了娱乐圈。”
林桑对美男向来有的是耐心,继续循循善诱:“姐夫,您得工作,不然,怎么攒钱娶我姐?”
顾牧辰认真地看着她:“你姐?我不会娶她。”
林桑没想到这个男人消息还挺灵通,原身一个妈的亲姐姐,林家二小姐林茉,自知道顾牧辰对林茜痴情不改后,出国留学时便找了个混血的男朋友,这事,原主她妈还紧紧捂着,圈子里的人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