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薄亮的房间里,弥漫着窸窸窣窣的颤音,几丝朦胧光线浮动的大chuáng上,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影不断起伏在另一个更加清瘦纤细的少年身上,整个大chuáng都晃动着暧昧的喘息。
“禽,唔...禽shòu......!”
洛议之已经不知道他这是第几次昏过去又醒过来,jīng致俊绝的眉眼泛着可怜兮兮的绯红,原本的霸道桀骜全部被身上那气势慑人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悉数攻碎,想抬脚踹人,却连腿都抬不起来。
洛议之解了药性舒慡之余,又气得脑袋发晕,想他一代天骄,年仅三百岁就修炼到仙王的天才,堂堂流元仙尊和清魅仙尊的儿子,长生仙尊的弟弟,居然也会有这么惨烈的一天!要不是他误食了至毒,还借尸还魂到了一个什么修为都没有的孱弱凡人身上,他怎么可能会落到如此境地!
显然,即便是被自己坑成这样,洛议之也不愿承认是他想扑男人没扑成,还被反压,才导致现在状况如此之惨烈。
“禽shòu......”
不知又被运动了多少下,洛议之悲愤地脖子一仰,再次晕了过去。
房间外的走廊尽头,一屁股白灰的安医生抓耳挠腮地转悠了一会儿,然后蹲在了墙角,哭丧着脸看着站在他对面的毫无表情的赵助理。
“赵助理,我找你来是让你帮我想个法子,不是让你来当木头桩子!”
“赵助理,到底怎么办!裴董之前居然发信息说不让我过来了,我他妈好慌啊,裴董该不是嫌我来的慢,要解雇我了吧,可是这药我不给裴董解,谁给裴董解啊?要是裴董真叫了个小姑娘,然后回头再清醒了,那不得弄死我?!”
“赵助理你说......”
“安医生,这话从三个小时前你来晚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赵助理实在受不了安焕生的喋喋不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准备好裴董接下来可能会用到的药品,争取宽大处理。”
“赵助理,你的意思是......”安焕生眼睛一亮,“我有可能不会被解雇,不会被惩罚?!”
“不是。”赵助理声音冷漠,毫无同理心,“是让你争取死得舒服一点。”
安焕生:“!!!”
此时,房间里。
运动了快四个小时,终于把药性解gān净也因此彻底脱了力的裴宴渊胳膊一撑,从身下全身暧昧斑驳的少年身上挪了下来,躺在了一边。
整个人并不比洛议之好半分。
原本就不堪烈性药物冲击的身体在经历了这一次后,更加虚弱,连带身体里积存的各种药毒和邪气都被激发了出来,裴宴渊还来不及去浴室,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已是蒙蒙亮,做了一夜被炎熊shòu压住拿棒子捣屁股的噩梦的洛议之睫毛一颤,突然惊醒。
他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发现身上终于没再压着那个禽shòu,才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面色秒变,咬牙切齿地胳膊一伸,就要去教训旁边那个禽shòu。
只是......
还没掐住人,洛议之动作一滞,表情非常地一言难尽。
他他......他居然在刚刚的运动里引气入体了??
而且,还莫名觉察出这人身上和他连上了一丝因果?!!
“嘶——!”
洛议之瞬间惊坐而起,屁股和腰疼得要断一样,急急地默念了一遍他爹创的独门口诀,将灵气在身体里转了一个周天。
还真引气入体了?!
洛议之连忙掐算天机,这算是他的天赋神通,与生俱来,只要能入气,就能使用,只是修为越低,能算的越少,这一次用完,怕是在他炼气六层以内,都不能再用了,毕竟他这次算是在透支,负面影响太大。
急急地掐算完一遍,洛议之脸色更加难看了,就像是吃了屎还便秘一样,早知如此,他就是在外面找个人解药性,也不和这男人睡啊!
这男人居然因此影响了寿数,本来还能活四五年,现在只能活不到两个月了,他这是承担了大因果大罪过了!
裴宴渊醒来时,就看到那个眼尾绯红勾人水嫩且丝毫不知羞耻的少年正一脸嫌弃愤慨地盯着他,似乎满脸都写满了“你不行就不要逞能了行不行”。
裴宴渊脑袋本就昏沉发疼,这一下子更是被气得脑仁一抽,仿若他那沉稳冷静且果决的判断力和行动力,在这惹人烦的少年面前,突然全都退化到了二十年前。
可紧接着,他就又看到这少年俯下身,暧昧斑驳的白皙脖颈和胸膛微微俯下,手指搭上了他的手腕。
纵使裴宴渊很不喜欢这个少年,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的确拥有极好的颜色,头发乌黑柔软,微圆的眼眸水润清澈,看似纯情,却被微翘拉长的眼尾衬得妖jīng一般,吸引非常,唇红齿白,眉眼间透着勃勃英气,组合在一起就是再标志美好不过的青葱少年一枚,并不女气,只觉俊俏。
不过在他眼里,就只剩评判和反感,再无其他。
洛议之自然也察觉到了裴宴渊毫无温度的打量和嫌弃,顿时也不慡地嗤了一声,“你当我想睡你啊,我是找不到人了才拿你凑合的!”
说罢还拍了拍裴宴渊的胸膛,“你看看你,肌肉都没几块,才耕了几个小时,现在都爬不起来!”
“不过!”在极其有求生欲的第六感下,洛议之心脏突然莫名一抖,飞快地继续道:“对于你解了我的药性,我还,还是非常感激的,做人要知恩图报,我决定了,要好好帮你调养身体,就当我对你的......报答!”
裴宴渊冷着黑脸,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恋地扫过洛议之的脸,抬手要摸放在chuáng头的手机,准备让人把这少年丢出去。
可不等他拿起手机,手腕突然被少年握住,然后就听到耳边一阵指责,“你别乱动了,你现在身体非常虚,要好好休养才对,怎么,你不信我能治疗你?”
见裴宴渊黑沉无波的眼神里还真的毫无信任和感情,洛议之气得磨牙,挪了下屁股,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口气,“嘶”了一声后,又觉得他的表实在不太稳重,连忙收敛了表情,慢条斯理地把手搭到裴宴渊手腕,学着他们那儿的圣药仙尊那样,一本正经地皱了皱眉。
“你可别不信我,我几乎就没有治不好的病,一搭手就能算...咳,诊出来,你是不是小时候身体就不好,或者说,是胎里带的病根?而且十年前还中过一次毒,生了大病?”
裴宴渊冷冷地看着眼前少年暧昧漂亮的胸膛和脖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深邃灰蓝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动,这少年到底又在耍什么鬼把戏,他从出生起就身体不好且在二十岁的时候被投毒的事京城里知道的人并不少,居然还拿来充当神医诊脉的依据。
莫不是想转移他的视线,或者......是想用新方式来勾引他。
“你还不信我?”
洛议之一看裴宴渊那神色就知道他定是半点不信的,甚至还在提防他,不由得有些烦躁,想他堂堂的灼生仙王,曾经被评为一掷万宝也难见的天骄,现在主动来给人治病调养,居然还被提防嫌弃。
洛议之向来是随心所欲潇洒恣意,这么一来自然就不悦了,顿时甩开了手,也不再看裴宴渊,扬着下巴就扭过了身。
嘁,当他还非要上赶着不成?
不过,他的厉害之处还是要让这人知道的!
洛议之也不再佯装稳重,吊儿郎当地开口,“反正你这病,就算没今天这一遭,也就三五年的活头,但现在,连两个月也没有。你骨髓不足胎毒顽固,多年药毒累积,邪气缠结,身上暗伤无数,五年前严重冻伤一次,让本就不好的根子雪上加霜,现在常表现为yīn盛阳虚,实际是阳毒过剩,加上你这次中药......”
裴宴渊原本并没在意,只当那少年是在瞎胡诌,拿到枕边的手机打开,便要给赵诚派发紧急任务,却不料听着听着,黑沉的眼底陡然一变,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下来。
五年前他被严重冻伤,因涉及到一件要事,除了几个心腹,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治好后更是没人能看出来,而他那些心腹的忠诚和保密程度,他也完全不怀疑,这少年怎么可能得知?!
这少年......到底是满口胡诌,侥幸蒙了个真相,还是真有奇才?!!
但即便真有医生能有这种一搭脉就知晓病人一切病灶和病灶原因的奇才,只怕最少也要人过中年,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也罢,退一万步讲,这少年真是千年难遇的奇才,那也是那算计他的黑手送来的勾引他的人,在尽力勾引和他发生关系后,又搭脉展露才能,要救治他,这一系列动作......根本毫无逻辑,诡异莫名。
只不过......
不管有无逻辑,不管这少年说的是真是假,这一系列行为定是内有yīn谋,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人彻底放了。
洛议之说了一大通,口都渴了,直到停下也没听到身后那人开口,不由得更气了,“你不信拉倒,你现在看着没什么大事,但一个星期内绝对会显露症状,到时你找不到我这种天才救你,哼,就只能等死!”
这男人要是非不信他,不让他治疗,他斩断不了因果,那......那就拉倒!反正这片大陆的灵气已经稀薄到可怜,债多不压身,他修炼时艰难就艰难呗!不管了,真是气死他了,恐怕还没斩断因果,他就被气嗝屁了!
“我信。”
就在洛议之一脸悲愤地扶着腰准备下chuáng找衣服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男人深邃冷冽的眼神正看着他,那眼神太深沉平静,他居然看不懂。
“你真信?”洛议之瞥他。
“我信,只是空口无凭。”
裴宴渊眼底无波声音沉静,却莫名给了洛议之很大压力,“你说能治疗好我,但我怎么能保证你说的是实话,而且,你准备怎么治疗我,多久能治疗好我?治疗不好又怎么办?这些问题,你都能保证都有把握?万一我把命jiāo给了你,你乱下药一通,我又怎么保证我的权益?”
“我当,当然有把握了!”洛议之嘴巴磕绊了下,神采飞扬地昂起头,“我说能治好,那就肯定能治好,你不信的话咱们可以立契约,我保证半个月内帮你把病根拔除,一个月内把你身体调养健壮!”
接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挑了挑眉:“至少能一夜五个小时不带停,结束后也绝不会虚得站不起来,你信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多年后】
裴宴渊(温柔揉捏怀里人的腰):还说我虚么?
洛一只(眼尾绯红泪汪汪):我我我......你诬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