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太后举办的诗会, 最终以太后和圣上全都没到场为作为结尾,十分出人预料。
不过,众人谈不上到底是高兴还是失望, 只因着那位柳姑娘的出现,心思活络些的, 心中未免多了些想法。
这些夫人、小姐、公子的zhui自然是管不住的, 但有关圣上,倒也不敢对外妄议,只是一回去, 便同自家人关起门来,一并神色凝重地揣测圣意。
这其中就包括柳茹韵。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府中的,仿若中了邪一般, 一进屋便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榻上,任凭侍nv问了好几声, 也没顾得上搭理。
“夫人, 夫人?您怎么了?”
柳茹韵的思绪游离了良久,才勉qiáng应道:“去把老爷叫回来, 说我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商。”
“可老爷今日休沐, 说是与同僚们一并喝酒去了, 怎么好去叨扰呢**”侍nv迟疑道,“早上,您明明特意吩咐过奴婢的。”
她一向是贴身侍奉的,很得主人家宠爱,所以说话时也大胆了些。
没成想,这话却陡然让柳茹韵变了脸色,旋即厉声道:“我说去叫就去叫,要你这小小婢nv多话!”
侍nv*了*脖子, 不知她哪来这么大的脾气,却也不能和主人家顶zhui,只得憋着一肚子气,领命去了。
陈老爷被下人从酒桌上叫回府的时候,是满腔不乐意的,心想夫人这不过是去了趟宫里的诗会,见的呢,大多也都是些公子小姐,能发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要自己回来不可?
可当他看到柳茹韵惨白的脸色时,瞬间发觉了不对劲。
“夫人,你**”
“相公。”
柳茹韵跟做贼似的,确保没有人在外头偷听,将门窗全部掩好锁死,随即谨慎地将陈老爷拉到一旁,咽了口口水,悄声附耳过去,道明了个中缘由。
“我说的这些,你千万莫怕。我今日,在宫里见到了我长姐。”
听了这话,陈老爷几乎以为自家娘子得了失心疯,皱眉看向她:“夫人是说淳宁郡主?她可是已逝了十年了,夫人你确定不是看花眼了?”
“是真的。”柳茹韵咬牙,似是料到陈老爷不会这么快就信,事实上,也没有人会对如此惊世骇俗的事骤然信_fu。
“她容貌丝毫未改,甚至当众直言自己姓柳。最重要的是,她亲口在我耳旁承认了,她就是我长姐。此言独我一人听见。”
两人夫Q多年,默契多少还是有些的,听了柳茹韵讲述的种种一切,尤其是得知柳离对她的威胁过后,陈老爷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不过,他仍是觉得这事蹊跷极了,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凝神思考。
他们不清楚巫人一事的nei情,只能全凭已知的事情去分析。
“夫人所说,的确是颇有些道理的。但若是夫人所料不错,这圣上用了些巫术将郡主召了回来,又灭了巫人的口,理应是该将郡主藏着掩着,不让他人瞧出端倪才对,又为何让郡主忽然露面了呢?尤其是,还特意让夫人知道这事,定然是事出有因。”
柳茹韵忽道:“有一事很重要。长姐在众人面前唤我‘表姨M_’。”
“那夫人如何回答?”
“我自是不敢不应。”
此话一出,陈老爷和柳茹韵不约而同地抬眼对视,须臾,得出了一个彼此都认可的结论。
即便过了十年,也保不齐有人能认出昔日淳宁郡主的面容;但若是她是楚国公府的亲戚,那么有着相似的长相,便也不算稀奇了。
——圣上这分明就是在暗示,要借柳茹韵这个庶妹的口,给淳宁郡主一个能摆在台面上的新身份。
陈老爷呆滞片刻,倏地执住了柳茹韵的手。
他的这条仕途走了多年,一直平平无奇,可如今,一条满是光明的前路似乎就这样摆在了他面前。
若是能借此遂了圣上的心意**
“夫人。”他的嗓音不易察觉地颤了颤,“传信回楚国公府,不,我们明日便亲自回去一趟,此时千万别声张,还需从长计议。快,再同我复述一遍你与郡主今儿都说了些什么。慢慢想,说仔细些,说清楚些。”
守在屋外的侍nv只觉得奇怪得紧。
老爷和夫人一向都是花极多时间陪伴小姐的,每日都要哄着小姐入睡,可今儿却只敷衍地唤了rǔ娘去哄。
他们二人一直没出屋子,秉烛商谈了一整晚,还不许旁人靠近,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真是令人忧心。
*
天幕shen邃,月色迷离,恰似**
“恰似你在冷宫屋顶上,一拳把小猴子打晕的那晚,我记忆犹新。”
灯还没灭,宁子笙一页页翻着书,随口道。
提起这茬,柳离就有点羞窘,在宽大的龙chuáng上欢快地滚来滚去,以掩饰面上的不自在:“也不能这么说吧,我那时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
身旁略带促狭的声音传来:“今日亦是如此?”
柳离瞬间回到了一掌把桌案劈成两半的那一刻,想着身旁太监宫nv惊诧的表情和赵小瑞碎裂的目光,就忍不住想一头钻进土里去。
“我错了,以后一定注意保护皇宫公物**”
“【系统】意思是‘我错了,下次还敢’吗?”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