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昱的全力赶工下,琉璃冠已经初现雏形。对于她来说,这顶冠的制作集He了她前世和今生学到的所有技艺,也是代表了她迄今为止职业生涯的顶峰。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借此摆neng对安瑾的思念,让她远离因彻骨的思念而窒息的可能。
这日,正在专心致志镶嵌琉璃的当间,门外跑进来一个伙计,递给凌昱一封折叠的信函。凌昱拆开,猛地站直body。
“送信的人呢?”她忙问道。
“已经走了,说背后有地址和时间,约二掌柜您去相见。”凌昱翻过那张纸,果不其然,背后有一行十字蝇头小楷。凌昱一瞅,脑子像钻了风一样飕飕直冒冷气。
戌时三刻,甜水巷,丰乐楼。
手里这封信,正面什么都没写,单单画了一_gengr骨头,不是她那不靠谱的便宜哥哥又能是谁?可是,他知道丰乐楼是gān什么的吗?听着是家售卖酒菜的,实则,做的却是响当当地卖皮r的生意。
将至夜晚,甜水巷已是彩楼欢门,灯烛荧煌。
浓妆的jì子数百,聚集在各大牌楼的柱廊上,娇声呼唤过往行人。这番景象,每每震撼初次来到这地界的人,于是有那风流人士亦称这甜水巷为“桃花dòng。”
丰乐楼,高四层,每层nei外皆设走廊。围楼结构,四面_F_间密集围出一座宽阔的院落,即是大堂。堂nei一座演艺高台,无论是瓦肆技艺、教坊嘌唱,还是诸般杂剧,场场不停,眼花缭乱。
作为京都少有的一家可用官jì的地界,楼里的姑娘可都是Yan名远扬。徐婆惜的身段、王京奴的玉嗓、左小四的Yan容、孙三三的才情。这四位,每年都是民间小报的年度花名榜中必然出现的人物,俱在这丰乐楼做着营生。
作为经过了官方认证的jì馆,是寻常官员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光顾、jiāo际的地方,这价格嘛,自然也可被称作销金窟。
凌昱换了身绣了暗纹的墨色男式锦袍,在黑夜中尽量降低存在_gan。但她刚踏进丰乐楼,还是被那迎客的姑娘盯上了。
“这位公子,奴家没见过您呀,是第一次来?”说话的这位姑娘名叫俏枝儿,模样虽一般,但那声音确实够上一个俏字,脆生生的如同那枝上的huáng鹂鸟。
得,骨头并没有说在丰乐楼哪儿见A!凌昱有些挠头,犹豫的向她打听:“我约了人。叫饶骨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哎哟,您这不是难为我吗,这楼里,每天的客人没有上千,也有八九百。我打哪儿给您找去呢?”俏枝儿脆生生的回了话,上前挽住凌昱的胳膊,凑近了道:“我看呀,让奴家给您安排个姑娘,先喝几杯酒,我再着人慢慢给您找,您看成不成?
暂且没有别的办法,凌昱只好点点头。俏枝儿挽着凌昱的胳膊进了楼,她的职能是把人从楼门口送到厅间口,再往里,就不是她该做得事了。
桃花dòng每间楼馆里,都有像俏枝儿的这类人,看似不出众但往往眼光是拔了尖儿的毒。
她看人,里里外外就只需要那么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个人身家几何,厌恶喜好,以及今晚带了多少银子。_geng据这些,她会把人送到相应的楼层,越往高处,这姑娘的身价嘛,自然也就越贵。
大堂中间的台子上霞_yi婀娜,演到正酣。她带了凌昱上了二楼,早有几个姑娘在那儿吃吃的笑着等。
一个着粉纱的姑娘摇着扇把凑近了道:“这位公子好生俊俏,让奴家陪您解个闷子可好?”
要是搁在以往,俏枝儿顺势就会把挽着的人送出去。可今日,俏枝儿却笑着回道:“阿桃,这位公子指了名啦。”
叫阿桃的姑娘小zhui一撇,不甚情愿的回到那堆姐妹中间继续等待下一位客人。凌昱由衷的觉得这真是个宝地,被各色脂粉环绕,哪儿哪儿都是香喷喷的。
这地儿跟世人心中的惯有印象可真是完全不一样,有点像前世里的高端会所,这个俏枝儿,放在现代绝对可以是一流的公关。也怪不得男人们都巴巴的往这儿跑呢,这等赏心悦目、欢乐之地,她作为一个nv人,都想日日来、天天看。
俏枝儿挽着凌昱进了一间看起来不甚起眼的_F_间,临近的_F_门俱都开着,没有迎客。进了门,又是里外两间。里间设了榻,可做歇息安寝之处,外间有花梨木四脚圆桌并四张椅凳,可待客宴饮。
她回身关了*雕花木门,将凌昱安置在椅子上,给他倒上一杯茶。凌昱有些不自在,拿起茶便喝,眼睛和俏枝儿正好打了个对视。
忽然,她发现俏枝儿的神情发生了变化,简直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抹去了俏生生的笑意和过密的动作,她的眼神变得清明莹亮,正色凛然,气质焕然一新。
面前的姑娘正色拱手道:“在下狸红,是马大人的手下。”
凌昱蹭地站了起来,马头爹爹地手下?
一直被层层薄纱隔着的里间传来嗤地一声嘻笑:“嘿嘿,有没有吓到你?”重重纱幔被撩开,一个短布巾青_yi小厮打扮的少年走出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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