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白雪皑皑,北风呼呼,屋里chuáng边却还挂着夏天的纱帐,和chuáng上的便被搭配起来,怎么看怎么怪异。
苏静姝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自己这一辈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好像从自己生不出孩子开始,可怕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彩云爬chuáng,母亲重病,一想到母亲,静姝的眼眶里就蓄起了泪水,自己翻了那么多的医书也没能救回母亲的性命。
静姝趿拉着鞋子走到桌前把油灯点着,刚刚坐下,就听见霁月的声音迷迷糊糊得:“奶奶?怎么了。”伴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是霁月要起身来看自己。
静姝道:“我无事,你不必起身了,只是睡不着,捡两本书看看罢了,你接着休息吧。”
霁月听了并不做声,只去烧了壶热茶送了进来,哝道:“哪有主子睡不着,丫鬟自去睡的道理,奶奶你先喝口热茶,奴婢在这陪着您。”说完,自去找了针线活来做。
静姝喝了口热茶,便拿起医书来看。自从母亲去世,只有医书和佛经能让自己平静下来,获得片刻的解脱。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女子,看书的看书,做针线的做针线,竟在这呼呼的风声中显出些许的温馨来。
只是这温馨,没有片刻,便被人打破了。
“咚咚咚”“咚咚咚”仿佛没有人来应,门外的人便不肯停下似的。
霁月:“谁呀?这么晚了,我们奶奶都休息了。”
“是我,听闻姐姐这几日身子不慡利,专程来探望姐姐的。”门外必定是个娇滴滴的可人儿,声音里都透出一股柔弱来。
霁月一听这声音就来气:“都给姨娘说了,我家奶奶已经休息了。姨娘是来看望奶奶还是来折腾奶奶的。”
只听得门外的人儿哭了起来,抽抽噎噎道:“我虽是个姨娘,可也是奶奶的亲妹妹,如今姐姐病了,做妹妹的哪有不心急如焚的道理。霁月姑娘怕是误会我了。”
眼看着霁月就要挽袖子冲到门外去,静姝连忙道:“她要来看我便叫她来看,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给她开门便是。”
霁月深吸了几口气,小步过去把门打开。
门一开,只见这人儿头上随意挽了一个簪、未施粉黛却chuī可弹破的脸上挂着两行泪,弱柳扶风的走了过来握住静姝的手道:“姐姐,你病了怎么不跟妹妹说啊。妹妹听闻姐姐病了,都顾不得夜深了,急匆匆地就来了。”
静姝把手抽出来,波澜不惊道:“苏静彤,这里也没有别人,这幅装腔作势的样子就免了吧。”
苏静彤拿着帕假情假意的抹了抹眼泪,仔细瞧了苏静姝几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姐,如今若是咱两一起出门子,哪里还能看出来你是我姐姐啊。”
静姝脸色如常,自己为着母亲的事伤力伤神确实老了许多,可自己已经决定再也不要见到周江远这个人了,心都已经死了,容貌年不年轻的也没什么所谓了。“你是姨娘,本就不能和我一起出门子。”
“姐姐这话就可笑了。”说着,苏静彤就靠近她耳边道,“志致在房里,可是喊我娘子的呢。”说着又嗤笑了一声,“这京城里,谁不把姐姐当个笑话来看。”
静姝只闻到一股酒气,便知道周江远刚刚是在她房里,心里一阵恶心,便扭开头去。
谁知道苏静彤又往前凑了凑:“妹妹我今日心情好的很,便告诉姐姐一个秘密,姐姐,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那孩子吗?因为……那孩子父亲替我养在庄子上啊。”
听了这话,苏静姝如遭雷劈,苏静姝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又笑了声,便自顾自走了。临出门,又回头问:“姐姐,你说,父亲这是为何呢?”
苏静姝脸色煞白,脑海里的场面和走马灯似的。
自己初次见周江远就被他迷倒了,父亲知道后也没有斥责自己,反而说定然要给自己把这个如意郎君抢到手才行。
自己三年无所出,父亲重金求了许多江湖郎中来给自己调养,几乎为自己散尽家财。
母亲重病的时候,父亲一连几日都卧chuáng不起。
母亲走的时候,父亲涕不成声,握着自己的手说:“陶陶啊,父亲只有你了。”
就是纳苏静彤入门的时候,父亲也是语重心长:“江远在你母亲葬礼上撞见了你正在更衣的妹妹,这本是天大的丑事,你脸上也无光。现下只有现将你妹妹纳进门去,就说是早成了江远的妾室,你大度才让她回来送送你母亲。这样才能全了我家陶陶和陶陶相公的面子啊。”
父亲对自己的好,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霁月见静姝眼泪直流,整个人都木木呆呆的,摇着她的身子:“奶奶,奶奶,您怎么啦,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找郎中去。”
静姝这才回过神来,喘了好几口气才道:“不必了,这会子垂花门早上了锁,你又如何唤的开。你扶我去chuáng上歇着就行。明日再去请郎中吧”说着,又苦笑了起来,苏静彤说的还真没错,自己还有什么脸面,作为正室,连垂花门都敲不开。呵呵,自己也就只剩下这正室的名分了。
想着父亲的事,静姝陡然间又生出一股力气来,抓着霁月问;“府里的小厮,可有能靠的住的?”
霁月摇摇头:“府里都是少爷和姨娘的人。我等闲也见不到几个小厮,更别说靠得住了。”,说着,霁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状元郎身边的鹰扬我倒认识,还嘱咐我若有事寻他就行。”
静姝的眼神仿佛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周江瓒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明日你就去找鹰扬吧。”
“奶奶是不是准备和周江远和离了,奴婢早就说咱们应该逃离这个火坑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可是状元郎早就说了会帮您的,府里的人都说,状元郎出使西域,扬我国威,又带了好多番邦人觐见,在皇上面前可有脸面了呢。”
“他和周江远是堂兄弟,又有我婆婆李夫人资助他读书中举的情分。他虽愿帮我,我却不愿意害他。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叫你明日去,主要是要鹰扬小哥帮我查一查父亲的庄子上有没有五岁左右的可疑孩子。你悄悄出门,不要声张。”
第二日中午霁月就回来了,还带了郎中。
待郎中看了诊,,开了方子,出了门,霁月才道“奶奶,已经查清楚了”说着,霁月有些疑惑,“京郊的那个庄子上确实有个身份不明的孩子,出生就送到庄子里了,说是老爷亲戚家的,可一应支出都是老爷拨钱,还请了举子教书,也从没见过什么别家的人来看。只是,状元郎说庄里人说这孩子已经十二岁了。是不是弄错了。状元郎还在查外地的庄子,怕需要些时日。”
苏静姝忽的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天黑,霁月和彩云都守在自己身旁。见她醒了,霁月赶紧端了热茶来,道:“奶奶切不可再动气了。郎中说你奶奶您怒气攻心,定要好好休养才是。”
静姝不愿回话,只叫她们都下去歇了。
半夜霁月来给静姝盖被子,苏静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从头到尾都陪着自己的也就只有霁月了,自己在这府里熬着,却不能叫霁月也熬着,霁月虽比自己小两岁,却也二十七了,寻常人家怕是孩子满地跑呢,跟着自己只能吃苦受气。便叫霁月点灯,自己拿着笔写了两封信,放在了枕头下面。
静姝摸摸霁月的头,道:“明日你把这信给鹰扬,叫状元郎看了第一封即可,我让状元郎帮我查那些远些的庄子,只我不放心别人,你跟着一起去。等查出个结果来,便叫状元郎看第二封信。你可能做到?”
霁月看着静姝突然老了许多的脸,放在自己头上仿佛一片鹅毛重量的手,悲从中来,泣不成声道:“奴婢做得到,做得到。”
“明日你起来就来我枕下拿着信便走,别让人察觉。”
等霁月关上门,静姝悄悄地打开妆奁,把霁月的身契放到第二封信里,这才放心躺下。其实怎么还用再找呢?父亲心思那么缜密的人,必然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呢,兜兜转转,原来自己才是最傻的人。
隔日清晨,静姝让彩云叫周江远来自己的屋子。
周江远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才来,来了也并不坐下,只站在门口,不耐烦道:“你有何事?快些说完。”
静姝语气平平:“苏静彤的那个孩子到底在哪?”
“真是神经兮兮的,我都说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你以为自己看了两本医书就什么都懂得了不成?我是不是还需要拿彤儿的落红帕子给你验验啊。”
静姝并不接话,“原来十二岁的哥儿也叫没这回事,看来是错了。”
周江远一听,几乎跳了起来,“你!你!你!”
“怎么,原来我们周翰林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一边和嫡姐订婚,一边和庶妹有了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该让京城里的人好好乐一乐才是。”
周江远bào躁道:“你简直不可理喻,吴家如今已经败落,苏家也没你站脚的地,我能保留你正室的身份你还不感恩戴德,竟然还想把这事传到外面去。”
“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禽shòu不如?婆婆的孝期未过,你就和苏静彤夜夜厮混,还敢喝酒。我居然看上过你这么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起来我就觉得恶心。”
周江远摔门而去。
苏静姝呆呆的坐在chuáng上,要是自己没有嫁给周江远多好,一辈子陪着母亲想来自己也是心满意足的。
夜里,彩云小心翼翼地端着药进来:“奶奶,喝药了。”
苏静姝喝了一口,皱了皱眉,问道:“这药怎么和中午的味道差了些许?”
彩云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奶奶的话,昨日那个郎中开的方子喝三次就要换呢。”
“那岂不是明晚又变了?真是奇怪,还有这样开方子的?”
“奴婢也不是很懂,明日奴婢去帮奶奶问一下吧。”
静姝爱看些医书,心中明白,经过这连番的打击,特别是之前的吐血,生机怕是快要散尽了,自己又郁结于心无无法疏散,怕是活不过四十了。自己不过是熬日子。只要霁月能过得好好的,自己也放心了。至于彩云,既然成了周江远的人,明日提了姨娘,送到周江远的身边去,想必周江远也不会为难自己的妾室。便道:“不用麻烦了。”便将就着把药喝了。
好热,好热,苏静姝是被热醒的,仿佛整个人都要被烤gān了似的。想要下chuáng,只是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还能听见彩云凄厉的声音在叫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呐。我们奶奶还在屋里呢。”
苏静姝大恨,这彩云肯定给自己的药加了料,还说什么方子要改了。自己还为她找出路,只怕她早就不把自己当主子看了。自己现下一点力气也无,浑身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来,莫不是要死在这屋里。
苏静姝眼睁睁地看着一根房梁带着火塌了下来,压断了承尘。好痛,好痛,原来火烧在身上竟然这么难以忍受,自己晕了过期,又活生生的痛醒了过来。鼻子里还有股肉烧焦的味道,若是自己活过这一节,定要这彩云为自己偿命。
生命的最后一刻,苏静姝带着满腔的恨意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朗读脸):啊!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终将过去,相信吧,快乐终会来临。
小天使们请接着看,女主很快就要重生大杀四方了。表担心,这是个慡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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