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良还在_F_中看帐, 月儿进来替他添茶。-
屋nei灯烛摇曳, 屋外大雨磅礴。
“有什么帐非得今晚全部看完?明日再接着核查就是了, ”月儿走到窗前将窗子关紧。“小少爷怎么还没回来。”
“上次和徐业谈的那笔生意赚了不少银钱, 但全投入了新庄子的修建和原材料的采购当中, 而且又招收了一批工人。”刘仁良翻着账本, 头也不抬的道:“等北边的货结算之后,还会有一大笔账目要清算核对。今天晚上我得早点算出来, 明天好送到各分庄去。”
笃笃笃!
伴随着淅沥的雨声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账_F_在吗?!我有急事!”
月儿几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见外面站着的甲庄的侯杜, 自从他得了少爷的赏识之后,现在已经是新分庄的总负责人了,侯杜刚进门就急道:“刘账_F_, 出事了!”
刘仁良放下笔, 抬头看了他一眼, 皱眉道:“你不是和毛河他们去送北边的货了吗?”
“出事的就是这批货,现在jin_ru雨季, 去北边的道上发生了大规模的泥石滑坡。”侯杜着急道:“有一半的货都被砸烂了, 还有一半的货被堵在山里, 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
“才出彭城就遇到这样的事?”刘仁良喃喃道:“可彭城到北边的那条商路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意外**”
“定州地动, 各处的山体都有所变化,”侯杜叹了口气:“谁想到今日的雨这般大,从北边一路下过来,现在才到彭城,你听外面的声响。”
“而且, 我们可把大部分的银钱都压在这批货上了,我回来这一趟是叫人前去救人,但是最后能救出多少来,也未可知。就连送货的兄弟现在都还生死未卜!”侯杜眉毛揪做一团,面露焦急之色:“你还是赶快通知小少爷,看看这件事怎么办?北边这批货先不说能不能救回来,反正银钱是不可能准时回帐了,再过几个月,南边的生意又急着用钱,契约都已经签订好了,若是我们违约,可是要赔惨了的!”
“小少爷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月儿也意识到情况的危急:“说是百瓷展结束后,应了昌王的约去酒楼了。”
“我刚才进城的时候见叶家的人骑着快马匆匆出了城,这批货物运送的队伍里也有他们的镖师。”侯杜摇摇头:“原本想着叫叶家的人去救灾,谁知我怎么叫,他们也没理我!”
“先去清算一下各分庄面上还有多少钱,少爷不在,我们必须顶住!”
——
已是shen夜,隘口的亭中挤满了人。
陆宴薄唇紧抿,身子站得挺直,在喜轿前一动不动,轿帘已经放下,但他仍然一言不发,只盯着帘子。
亭外大雨如注,他只觉自家浑身发冷。
“你说什么?这是谁家的新娘子?”听到轿夫的话,叶令荨猛然抓起他的_yi领:“你们不是要进山吗?!”
“什么进山A?我们是要进城!哎哟我的姑**,若不是突遇变天,雨下得大了,我们才在此处歇息一会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A!”另一旁的一个婆子哀声道:“该不会是来抢亲**”
“轿子里不是唐姐姐**难道他们已经进山了?!”叶令荨看了看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现在雨太大,我们贸然进山,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山寨的位置,就算找到了,你_geng本没办法把她救回来。我已经让人回去求援,天一黑进山更危险了,还是等明天一早,我们再**”
“一路上我会给你留下记号,”她还会说完,便看见少年将草帽D回了头上,帽檐下一双眼睛漆黑yīn沉,透着翻滚的暗làng。
陆宴出了亭子,直接抢了叶令荨放在一旁的马,翻身上去,狠狠抽了一马鞭,整个人便驾着快马冲进了雨幕中。
“陆宴!”叶令荨见拦不住他,只能狠狠跺了跺脚:“你这是去送死!”
除去滚雷以外,天空也偶尔闪过几道苍白的闪电,瞬间照亮了yīn暗恐怖的森林,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让人无法辨别方向。
一人一马从林间飞速驰过,再大的雨也不能阻碍他们半分。
叶令荨的这匹马是好马,但即便是再好的马儿也需要在He适的地方才能发挥它的潜力,过了隘口后不久,再往前便要jin_ru盘曲狭窄的山路,不能再骑马了。
一路上的马蹄印就是最好的记号,况且马儿记路,也可以带人来这儿,即便是痕迹被雨冲刷走了,也能靠马儿带路。
到了此处,陆宴只在一些地方留下寻常走镖人常用的记号,便顺着路上的痕迹往上坡走。
绑走唐念锦的蛮人人数不少,走过的地方也有断枝脚印,虽然下着大雨,视线黯淡,但他依旧努力辨别着每一处的痕迹,向未知的黑暗shen处走去。
心脏砰砰跳的极快,里面似乎隐藏着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但他一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恐惧,还是来自另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无助。
陆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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