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祐之的背挺得笔直,他始终看着下方,没有侧首,他能看到正在殿下的无数大臣,还有坐在椅子上,只能瞧见背影的父皇,直到此刻,他依旧有种不能脚踏实地的迷茫_gan受,这就是他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努力成为的帝王吗?
他甚至没听清楚旁边人说的话,礼部尚书并司天监的大臣已经拿着长卷在旁边滔滔不绝的念诵,说的都是祭天,乞求天佑大夏之类的言论,而旁边奏乐的乐人,也已经更换了新的曲目。
“——登基——”
李德忠说了什么,裴祐之没有听太清楚,他只是听到了登基二字,不过只是这两个字,他便知道流程进展到了什么地步,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坐上那龙椅。
裴祐之今天,大概脸上没有露出过笑意,他往后走了几步,然后便这么端坐上位,落下了座位。
说来,只不过是坐到一张椅子上去罢了,可_gan受竟是全然不同。
他双手握在把手处,能触摸到其中的龙纹雕刻,这张椅子宽宽大大,他从第一次上朝时,便在下头如此仰望,幻想着未来某一天,自己坐在上头的模样,可原来,这椅子坐着并没有想象的舒_fu,反倒是让人下意识地body绷直,不敢动摇。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德忠的声音,在今日是最要人一耳听到的,他尖利的声音响起,而后,人便如同海làng般一片一片的跪下,趴伏在地,一声声地万岁,重叠在一起,似乎绵绵没有止尽,甚至出了回声的效果。
裴祐之看着此景,忽然有了真实_gan。
他登基了。
他成了大夏朝新的帝王。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太子,而是那个掌握着大夏朝命脉的天子。
“免礼,平身。”裴祐之开口,头一回对着群臣说这样的话,还有些生涩,不过他并不显得尴尬,对他而言,从太子到帝王的这一步,只要心里kua过去了,便好像迅速地jin_ru了角色。
大臣们一茬一茬地起身,他在台上,一览众山小。
父皇,你看着,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我要让你看到大夏朝歌舞升平,万国来朝,我要让你此生绝不后悔,将皇位jiāo托到我的手上;我要做,让你一生自豪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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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总是蒙着一层huáng沙,这儿民风彪悍,nv子也能顶半边天,由于每年秋冬,时常和边疆来犯作战,走在路上的,也有不少穿着皮甲的士兵。
“丁大人,您病了,怎么不在府邸里好好歇息?”守官的李将军权力很大,看着这位弱不禁风的丁季简大人,忍不住撇zhui,他们这样的武将,最看不惯丁季简这类文绉绉、掉书袋,body不好,三天两头躺chuáng上的文弱书生,丁季简许是年纪大了,自打到了边关,这生病就没停过。
“无事。”丁季简站在城墙处,他遥遥望着,看向的是京都的方向。
半个多月前,他接到从京都发来的急报,上头附上的,是印着红色大印的纸张,这是为了昭告天下,禅让大典的准备,也是为了通知这些民间官员,新帝登基后,避讳、庆祝等事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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