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流程繁复冗长,她qiáng撑着端庄的姿态熬到回宫,已经是走着都能睡着的状态。
沐浴更_yi梳妆,她难得全部jiāo给了镜花,自己闭目小憩,等待夜晚的群臣宴。
帝王在万福殿前与她同往,同样是劳累了一天,他的面上却丝毫看不出倦怠,着实令她钦佩。她把手放进他的手心,轻轻捏了他一下,被他紧紧握住。
入席,接受朝拜,开宴。
宣王地位显赫,帝王下首,除了丞相与大将军便是他,他们之间不过隔着三个人,虽然这三个人里面一位是她的夫君,一位是她的父帅。
她面容淡漠,好像还是进宫前那会儿的模样,整个人都结着一层霜。百官相敬,她也是淡淡地笑,她偶尔看蔺昭暄一眼,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又不着痕迹地移开,手握在酒爵上,来者不拒。
她心里想着事,便没注意身旁人的表情,直到她再一次端起酒爵的时候,被他按住了手。
“皇后醉了。”他低声说。
她闻言抬眸,撞入一双幽shen的眼眸。
一模一样的场景恍然重He,她淡然一笑,道:“臣妾好像是有些醉了。”
她松开酒杯,似不经意地也挣开了他的手:“良辰吉日,臣妾困乏,便不扰君上的兴了,望君上容臣妾先行告退。”
她站在凌霜殿的竹林里,远远可以望见万福殿灯火鼎盛的热闹,心里却宁静无波。她这一次带出来的侍nv是蔺昭暄塞给她的玉树,她前几天让玉树给蔺昭暄送去一封信,信上说,既已嫁做人妇,她自知已经失去追求他的权利,如今本应一别两宽,她却仍心存侥幸,只望再与他见一面,此后再无牵挂。虽然与以前的相思之情全然不同,约的地点却依旧是这里,她遵循剧本提前到达,只不过这一次她站在竹叶下,在意的却是另一个人。
蔺昭晰他**
上一世,她全然不在意他,总是以恶意揣测他,所以他按住她,她便借势gān脆地提前离席,回到未央宫之后假装歇了,再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甩开他的眼线,到这里等蔺昭暄。然而现在,她知道他在意她。
如果一开始就拒绝得彻底,她反而不会有这样的罪恶_gan。
她吐出一口气,循着洒落在地的月光抬起头。
恐怕她也有好一段时间不能同他共枕而眠了。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处理的,欠他的**反正欠了他那么多,往后慢慢补罢。
鞋履踩踏在落叶上的悉索声传来,她转过头,看见了如约而至的蔺昭暄。
她站在原处,泪盈于睫:“阿暄。”
“镜花,打水,我要沐浴。”
她大步踏进长歌殿,一步不停地吩咐道。锦绣袄_yi被她一把解开:“这件_yi_fu烧了。”
镜花一愣:“娘娘,这是您——”最喜欢的_yi_fu。
她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烧了,这一tao。”她将袄_yineng下,顿了顿,转身道:“不烧了,包起来,给芝兰,让她找个地方埋了,告诉她,这tao_yi_fu,是我的珍藏。”
镜花目光一闪:“是。”
“?”她不明所以,回过神,吓得退后了一步。
年轻的帝王坐在榻上,他的手边放着一册书卷,已经He上,微翘的边角却不难看出刚才还在翻看。他望着她,幽邃的双眸在烛光的点缀下更加晦暗。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等了多久?
她迅速平静下来,行了个礼:“君上,请容臣妾先沐浴。”
她没等他回复,直接转去了浴池,泡进水里,像是要洗下一层皮来似的,揉搓了半个时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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