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沈青霜已经把铸剑炉的火烧的很旺了,乌鞘正放在他身旁。
“醒了?”沈青霜听见动静,说道,“你若想再看他一眼,还有时间。不然一旦开炉,就是七天的炼狱,那之后,也许你再也不是你。”
“**不了。”这瞬间,墨染只觉得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呼xi。他艰难地吐出拒绝的字眼,斩断所有的动摇,毅然决然的样子生怕自己后悔一般。
那个人也许就在隔壁,他却不敢去见。他怕最后的最后,看到的只是漠然。
花满楼说的那句“舍身忘情”,他知道有多大的可能是真的。
若自己不是他的剑,他只怕连一眼都不会施舍给自己。
“老人家,拜托你一件事。”墨染T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使自己的声T不再像是哽咽。
“你说。”沈青霜虽然想铸名剑想得发狂,这时候也有一丝的不忍。那个给他剑的年轻人,应该叫西门吹雪吧,竟然连详细的缘由也不曾问。眼前的少年甘心为他受苦,只怕是一厢情愿吧?情之一字,着实害人不浅。
“到最后,如果灰烬中剩下了什么,请你把它交给我的主人。”
“**好。”沈青霜没忍心说,剑炉的火并不普通,七天之后,连完整的骨头都不会剩下。
然后他就看到少年怀抱着乌鞘古剑,头也不回地跳入了剑炉。
那悍然无畏的姿态,和飞舞轻扬的青丝,终将成为绝唱。
炉中的火*陡然升高,映红了沈青霜的脸,少年昨日坐在他对面捧着白瓷茶杯时的安宁神态和刚刚墨发飘扬的背影重He起来。
他想起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
正是年少气盛、鲜_yi怒马的年华,竟然能狠下心毫不犹豫地抛下。
他摇了摇头,目光专注起来,开始他作为铸剑师的工作。他已老迈,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不能失败。而那个少年,不能允许失败。
“九儿,这个沈青霜从拿走乌鞘后就再没露过面,也不和咱们详细说说怎么回事,让人不放心A。”玉罗刹看着窗外从他们到来那天就一直在下的雨,心头疑虑重重。最有发言权的西门吹雪不曾细问,他也就没有开口,可这心中,总觉得事情解决得没头没尾。
“玉玉,老头子就是这个脾气。当年我求他铸剑的时候,他都上手了也没告诉我他答应了,铸好了就等到我又一次去的时候一下子丢给我**整天好像别人欠他千吊钱似的。”宫九玩着桌上的茶杯,他也有些不放心,但是这个领域他们都不懂,只有那个老头子是专家。
西门吹雪临窗而立,他周身的气质明显和从前不同。若说从前是生人勿近的冰冷,那么现在就是超然物外的冰寒。上次的决战显然使他在剑道上达到了新的境界。他只站在那里,就让人_gan受到了凛冽的剑意。
那天他从孙秀青那里离开,走出很远了才发现这两天一直跟着的小尾巴没有跟上来。一开始他不以为意,时间一长才想着派出暗卫找人,结果暗卫领来了自家爹亲。
他并未如花满楼所说的那般“舍身忘情”,可对墨染的_gan情确实是淡了。人在经历过生死存亡的考验之后往往会发生一些转变,他既然再一次把更大部分的j力放在了剑道上,对于_gan情就有了些恍惚的_gan觉。
他觉得正好趁这段时间彻底把一些事情想明白。比如孙秀青说的话,比如对墨染的_gan情,比如决战时脑海中灵光一现的顿悟。
身边离了乌鞘别扭得很,他就尽量shen思少动,让自己少些在意。
七天并不久,虽然宫九和玉罗刹大眼瞪小眼无聊到快要发毛,也不是忍受不了。所以当他们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的时候,还没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齐齐跑出屋来,才发现剑庐已经没有了顶,大大的破洞处烟尘弥漫。幸好下着雨,不然非着火不可,
沈青霜咳着推开门,右手里拿着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正是乌鞘。
“老头子,你**你怎么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我家乖宝呢?”宫九问道。
沈青霜没有答话,他走上前把乌鞘递给西门吹雪,又把藏在身后的左手拿到前面,把手里的东西一gu脑塞给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看着静静躺在手心的心形紫水晶,心里没来由地狠狠一抽。
“我们部族的人若是有了心爱之人,便会拥有一颗水晶之心。”
他记得,这是墨染对花满楼说过的。
“**还有吗?”心在这里,玉骨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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