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墨染擦着头发走出来,就看到了月光下笔直站立的西门吹雪。那英俊的脸庞在月夜下就像盛放的梅花,虽然散发着寒气却让人移不开目光。墨染心中微微一动。他以为西门吹雪早就回到房间去了。
他在这里等他。
千百年来,第一次有一个人为他驻足。
难怪没有疼痛。墨染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心口,哪里似乎有什么在静静地流动,让他觉得非常温暖。
“走吧。”看到墨染出来,西门吹雪转身要走,却被扯住了袖子,然后就感觉头发在被轻柔地擦干,鼻间嗅到了浅浅的梅香。
“主人你每次都先擦剑才擦头发,很容易受凉的。”墨染小
心的摩挲西门吹雪的长发,语气里掺杂了他自己尚未发现的温柔。
“……”西门吹雪愣了一下,然后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任少年施为。对于别人的善意,他总是能冷如冰封般毫不留情地回绝,但是一旦没来得及拒绝,就会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当然,这种来不及回绝的情况怕是只会出现在眼前这个让他完全无法提起戒备的少年身上吧。墨染踮起脚尖伸长手去够他的头顶,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很累,便绕到西门吹雪面前,伸手勾低了他的脖子,让他的头低下来一些,继续擦拭的工作。西门吹雪微低着头,看到少年犹自滴着水的长发和两道在月光下交融的影子,冷冽的目光悄悄柔和了些许。
“主人,我……”给西门吹雪擦过头发,墨染跟着他往回走,有些苦恼要怎么解决自己的住处问题,好好的一条毛巾被他扭成了麻花。
“剑不行。”西门吹雪似乎洞悉了他心中所想。
“那……”
“回到剑里。”西门吹雪的话冷冷的,不过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主人,回不去的。”墨染一张笑脸皱成了包子,主人这么嫌弃他么?“我在您房里打地铺行吗?”声音委屈得不得了。
“……今天先凑合一下,明天让忠叔添一张床。”西门吹雪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是冷的,却不是没有起伏的了。
墨染听了呆了一呆,然后就像小狗一样紧紧巴到了西门吹雪的身后,两只眼睛亮亮的,怎么都掩不住欢喜。
“谢谢主人。”主人竟然允许了?还说了那么多字的话?天知道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听主人说的长句子两只手就能数过来啊。
怎么能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