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川——”
白九川摆手,漠然道:“趁这个时候赶紧走!”
容渊的脸更白了白。()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待他百依百顺的人会以如此坚决的态度驱赶他。
白九川其实也没想到自己能做到这样,不容拒绝地平静。
当年她负气下界,失去修为记忆,头一世便遇着容渊。比她还小的团子,花脸上带着泪痕,却从野láng口里救下她,她从此暗暗发誓,定要努力修炼,好好保护这团子。可容渊竟因一个男人与她反目!可就算与日月鼎变幻的世界不同,容渊轻松涅槃成功,没有失忆,也不存在坏心撺掇的白仪,容渊却还是将她的心剜去——为了更qiáng大的力量!
容渊当年救她一命,又杀她一次,便该两不相gān。所以,这回玉帝又想炼化容渊,白九川怎么算也不能玉帝得手,否则岂不是她又欠容渊一次。且欠的是再没机会还的,没完没了。于是她去了瑶光阁,撞了日月鼎,再次失去修为与记忆被xi入小世界,而容渊又机缘巧He得到溯洄笔,才叫她有了些一趟又一趟的“轮回”。轮回是假,轮回里她对容渊越发shen厚的_gan情假不了。只是情shen情浅,她终归是累了。
容渊伸手要抓白九川的手,被她躲过,同时施了个术,新晋的魔神变作一朵通体雪白的花。不甘于被禁锢,容渊极力做着无用的挣扎,花瓣一片片枯萎,有红色的ye体从花体洇出来没到被褥上,白九川皱了皱眉,用手再往那花上一点,整朵花都没动静了。
她狠狠心,手再一抓,从花体溢出许多光点。
容渊对她的情,好的坏的都在这。
竟是纯白的。白九川心一颤,光点离体后便逐渐消散,她空空一握。
近来天庭发生几桩大事。大公主出走归来被挖了心,挖了心的魔神被使计捉住,魔神破开日月鼎不见所踪,老玉帝惭愧退位,传位于大公主。诸神议论纷纷,都道大公主真是走了狗屎运,因祸得福平白得了个玉帝的位子,只有白九川知道,便宜爹早不想管这三界琐事,被她告知真相保证魔神这个绝对危险因素不会作乱可算是找了个得体的由头得偿所愿下界养花去了。
玉帝的位子不好做,尤其是白九川方方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还没要怎么着,群神祸水东引,将这火彻底引到了容渊身上!一时间,雪片般的玉折奏上来,全说的是要如何如何缉查逃魔。唯一两张不同的,却是海族的,言辞委婉催她开枝散叶,免得步上一任玉帝膝下无亲子的缺憾。说不好听点儿,这要是白九川再出什么事,她连个收养的都没有,玉帝之位不好办,一不经意又是场天族大战!
白九川哪一桩也不想办。她别的不行,打太极的功夫也是练出来过的,四两拨千斤地耗着,听闻那魔神已然光明正大继任魔君,天庭这面追缉玉文还没下去。
朝会。老君出列道:“难哉!难哉!”
容渊成了魔君,再对付他必然升华到两界之争。
李天王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真是小人得志!”
他还没忘记被摔扭的老yao。
其余小神皆低声窃语。
上头,白九川叹息:“造化弄人!天族与魔族一向mo_cha严重,前几年才靠父君争取的协定绝不能毁于朕一己私怨!”她扫视一周:“既如此,那就算了罢!”
一阵突如其来的静默。
李天王与老君对视一眼,俯首道:“陛下大义!”
众神随道:“陛下大义!”
白九川觉着容渊这篇大概就算是过了。
朝会散,众神接踵而去,白九川正松口气,一个水蓝袍子直直矗过来:“陛下。”
“有事?”
敖冰仰视着白九川,直白道:“臣愿为陛下开枝散叶!”
白九川一噎,顿了下,也直白道:“朕不愿。”
她想了想,补了个极有理的由头,和缓道:“你也晓得,我如今没了心窍,七情淡漠,实在不适He糟蹋——”
话未说完,就见一小婢疾驰忙慌飞进来:“陛下不好了!”
白九川停了话,那仙婢接着道:“魔族!魔族打过来了!”
她身形一动,已然到了仙婢指得地方。
南天门。
黑气萦绕的容渊变了许多。着黑羽长袍,露出大片白腻Xiong膛,枯瘦的身材丰润了些,脸蛋儿上多了点r,看起来jīng神状态很不错。一双暗红的眸子也正桀骜地望着地上一众天神,注意到白九川来了,非但没有惧怕,反而扬了扬眉,慢悠悠走近几步,嗤笑道:“玉帝?”
白九川复杂地望着他,以及他身后的乌He之众:“魔君为何而来?”
说话间,她一挥袖子,地上疼得打滚地小神都潇洒地滚起来,躲到一边,怒视着容渊,又战战兢兢不敢再上前。
容渊摸了摸自己旁边垂下的发丝:“吾来这儿”
这时候,敖冰也赶过来了。他悄默声站在白九川后头,看着容渊的眼神不免戒备,容渊目光一动:“方卿?”
白九川与敖冰都僵了僵。
柳知意,字方卿。
容渊He掌道:“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白九川此刻万分地后悔,怎么没将他对那柳知意的情分也抽走!
她侧了侧身子,挡住敖冰:“魔君到底为何来。”
容渊笑吟吟地:“原本么,是为了求娶天君。”
这话说得就有意思了。
众神更加怒瞪他:哪来的脸皮!痴心妄想!
白九川眉心一跳,又听他道:“如今么”
随着他尾音的TT,白九川的情绪也被提起来了。
后头敖冰见势不对,急向白九川表白道:“臣不好男风!且除了您心中再放不下第二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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