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黎明时分传出宫的,待传遍满朝文武的府邸时已是天光大亮。
皇帝刚刚咽气,住在睿王府里的“太子”就被人劫走了,此事究竟出自谁的手,不用细思量便能猜到。
元生终究是受司马嵘的连累,王述之不好弃之不顾,一面派人通知陆子修,一面派人去追查。
司马嵘疑惑道:“毅王究竟想做什么?他觊觎帝位,最稳妥的法子应该是直接要了元生的命,怎么反倒把人掳走了?”
王述之揉了揉额头,轻笑道:“毅王早些年倒是颇为隐忍,最近越发肆意张狂,无非是觉得自己的计策十拿九稳。我若猜得没错,他此举一是为了_C_J_你,让太子亲眼见他的成功,他大约异常满足;二嘛,自然是为了牵制谢大人。”
司马嵘zhui角控制不住轻轻抽了抽。
很快,宫中就呈现出一片哀戚之色,大臣们一个个哭得比死了亲爹娘还伤心,毅王虽也免不了做戏,可眼中闪动的却是志在必得的yu_yue光芒。
皇帝大行,接下来最要紧的除了丧仪便是新帝登基,大臣们真真假假哭得正尽兴,却发现始终不见太子的身影,这下彻底懵了。
皇帝说没就没了,总不会连个圣旨都没留下吧?不过没有圣旨不要紧,这不是还有太子嘛!可如此关键的时候,太子呢?
大臣们惶惶看向王述之,王述之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只微微抬眼看向毅王,神色意味不明。
没多久,一道圣旨捧了出来,nei侍尖锐的嗓音在大殿nei回dàng,扬扬洒洒一通念完,意思显而易见:皇位传给了毅王司马阔,至于太子,半字都未曾提起。
一石激起千层làng,毅王这是摆明了要篡位,不_fu的人面露怒色,不待王述之开口,便有人按捺不住出声质疑。
毅王接了圣旨,垂眸浅笑,指尖在圣旨上缓缓摩挲,轻漫道:“陈大人这是要**抗旨?”
话落,大殿门口立即冲进来两名禁军,手脚利落地将这位陈大人押住。
周围的人齐齐倒xi一口冷气,看向毅王的眼神俱带上了几分忌惮。
王述之长身而立,看着他缓缓走向高处,含笑道:“对于此道圣旨,本相同样心存疑虑,毅王若要拿人,何不先将本相绑了?”
毅王自然是没有胆量拿捏他的,万一让王豫恼了,得不偿失。
不过王述之一开口,在许多人心中就好比立了_geng定海神针,不待毅王有所表示,质疑声便如cháo水般迎着他汹涌而来。
皇帝死得蹊跷,太子又莫名失踪,皇位越过太子传给了他**哪一条都不是他可以解释得清的。可那又如何?既然打算篡位,就做好了承受骂名的准备。
成王败寇,历史是为成功者写的,只要他坐稳了皇位,这些逞口*之能的聒噪文臣就奈何不了他。门阀士族树大_gengshen,不过哪家都比不过琅琊王氏,他有王豫的支持,还有什么好怕的?
耳中被吵得嗡嗡作响,毅王恼怒不已,怒喝道:“来人!将这些逆贼全都绑了,即刻投入大牢!”
咚咚声响,禁军匆忙奔进大殿,却不是为了抓人,反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面惊慌道:“殿下,外面**外面**打起来了!”
“什么?”毅王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慌什么!有话好好说!”
王述之一声嗤笑:“不妨由本相代他说,唔**应当是谢大人带兵来讨逆了。”
毅王霎时变了脸色,他知道谢卓手握兵权,可在他的计划中,谢卓绝不会带兵冲进来,即便他有这个心,也不应该这么快。
大殿中的人再无心争论,见王述之转身翩翩然往外走,忙跟了过去。
剩下的人纷纷看向毅王,有些不知所措:“殿下,眼下如何是好?”
毅王握紧手中的圣旨,眼底几乎燃起火来:“拖!大司马已经赶过来了!”
说着冲进偏殿,对里面匆匆而来的一位心腹寒声质问:“究竟怎么回事?谢卓连太子死活都不顾了么?”
那人咽了咽唾沫:“谢大人说,想杀便杀。”
毅王冷眼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怀疑。
若太子死了,谢卓还要为他人作嫁_yi裳不成?太子在自己手中,谢卓怎么可能不管不顾?究竟是自己手下办事不利出了岔子,还是在说谎?
那人在他尖刺一般的目光中冷汗直冒,解释道:“属下绝不敢有半句欺瞒!谢卓只扫了太子一眼,当真毫不在乎的模样,属下的人都将太子颈上割出血了,他始终不为所动。”
毅王又盯着他看了片刻,冷哼道:“将人带过来!”
那人应了一声,只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yīn沉可怖,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外面已经乱成一片,谢卓被一群护卫拱卫在中间,朗声道:“毅王弑父篡位,且劫持太子威胁谢某,意图阻止谢某出兵解救各位!毅王不忠不孝,天地不容!”
谢卓带来的兵士齐声怒吼:“毅王不忠不孝!天地不容!不忠不孝!天地不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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