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许久不曾露面,太子又下落不明,王述之并未多说什么,大臣们自然也不敢开腔,可谁都不是傻子,早已嗅出其中不同的味道。
毅王一开始还谨言慎行,可时日久了,耐心耗尽,便不再偷偷摸摸,gān脆大摇大摆地进宫。
皇帝谁都不见,连丞相的面子都不给,却偏偏每日召见毅王,这还不明显?定然是被毅王软禁了。
人心涌动之际,有人暗中联络谢卓,涕泪横流着与之掏心掏肺。
“谢大人为朝廷两次出征,不仅收复了凉国故土,更是将秦国一举击退,如今秦国已自顾不暇,这都是谢大人的功劳A!可自大军归京以来,朝廷对谢大人却不闻不问,着实令人心寒。毅王他**”说着便突然顿住,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谢卓暗自冷笑,心知这是有人看中了自己手中的兵力,盼着谢家做出头椽子对付毅王,毕竟太子遇刺极有可能出自毅王之手,谢卓应是最不甘心的一个。
谢卓的确不甘心,可如今太子尚未找到,他做什么都是白费,只忍耐着将人敷衍了事,待送了客,回头看看院中萧索的枯枝,算算太子失踪的时日,不由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丞相府,王述之已经听到宫中传回来的消息,知道皇帝对毅王戒心更重,心中安定不少:“近期nei,毅王不敢做得太过,不过还是要尽快将太子找到,不然一旦毅王耐心耗尽,找不到大印也一样会出手。”
裴亮朝他看了一眼,心知他忧虑,忙道:“丞相不必过于担心,太子吉人自有天相,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王述之挥挥手,面露疲倦。
二人正低声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王亭的声音:“丞相,大司马来了。”
王述之眉头紧蹙,面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叹口气起身相迎。
毅王控制了皇宫,王述之又把持了朝政,虽然双方剑拔弩张,可对王豫而言却是可以横行的大好形势。
王豫一见王述之便立刻沉了脸色,呵斥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王述之微挑眉梢,笑了笑:“述之不明白伯父此话何意,伯父难得来一趟,还是不要大动肝火了,来,先饮茶。”
王豫见一脸笑容,憋在喉咙口的怒气怎么都发不出来,只能黑着脸,沉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如今形势大好,毅王登基指日可待,你为何要阻他?”
王述之依旧笑着,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寒意:伯父就如此信任毅王?以他的所作所为,这样的人即便登了帝位,将来也会对伯父下手。”
王豫神色不变:“那又如何?换成谁做皇帝都会忌惮我们王家的势力,毅王好歹会顾念我们的从龙之功。再说,有兵力在手,怕他做甚?!”
王述之心知他说的不无道理,若没有司马嵘,毅王的确是最佳人选,倒不是毅王此人会顾念旧情,而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依赖王家的势力。
王豫盯着他:“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王述之顿了顿,也不瞒他:“我在寻找太子下落。”
“什么?”王豫一脸见鬼的神色,“你还在找太子?那太子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
王述之唇边噙着浅笑,眼底的温柔怎么都掩不住,如今这形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王豫看着他不同寻常的神色,猛然回过味来,霍然起身:“述之,你跟我说实话,原先跟在你身边的王迟去哪儿了?”
“他A**”王述之压下心底的忧虑,斜倚矮几抬头笑看着他,“伯父说的是晏清么?他**失踪了。”
王豫背在身后的手有些颤抖,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shenxi口气,道:“他便是**太子?”
王述之缓缓起身,安抚似的将茶盏递到他手中,轻声道:“伯父,我与太子互相倾心。”
“砰——”王豫手一抖,茶盏碎了一地。
王述之神色未变,淡然道:“伯父,晏清比毅王更He适。”
“愚蠢!”王豫将震惊压下,很快恢复理智,也不就二人的关系多加置喙,只沉着脸怒道,“帝王恩宠乃过眼云烟,更何况你又是男子,如何与后宫佳丽相比?他如今用得着你,自然好话说尽,你还当真了不成?”
“我相信他。”王述之轻生叹息,不想多作解释,只疲倦道,“如今也不知他究竟身在何处,是否安好,说什么都是多余。”
“不管他是死是活,你总不能拿整个王家作赌!这次出征,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此人心急shen沉,绝非易与之辈!”
王述之摆了摆手:“伯父别再劝了,述之心意已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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