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较小,车nei坐进两个人便显得有些拥挤,司马嵘双手被缚在身后,口中被勒着厚厚的布巾,动弹不得,亦喊不出声,只能冷冷打量面前的陌生面孔,见此人生得粗壮,面无表情,知道他不过是听命行事,也就不再多看,将目光投向别处。
马车的角落里摆着些杂物,有一圈小指粗的麻绳,有一件布料下乘的氅_yi,另外还有一顶携带帽帷的斗笠,看样子都是为自己准备的。毕竟他长住守卫森严的丞相府,对方若想夜里将他劫走必定难于登天,而光天化日之下又不可张扬,便需要些物件遮人耳目。
对面的壮汉见司马嵘不再挣扎,只不声不响且异常冷静地四处打量,不由心生警惕,生怕他找机会跑了,连忙扯出角落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又从袖中掏出一块黑绢将他双眼蒙上。
司马嵘面前顿时一片漆黑,便支楞起双耳,听马车一直在石板路上行走,知道尚未出城,又牢记住几次转弯的方向,猜测在往城南行进,只是究竟要去何处,一时有些猜不透。
司马嵘坐得端正,几乎是一动不动,只有双手在背后轻扭,将手腕上的绳结仔细琢磨了一遍,心头微微一松,又开始摸索捆在身上的绳子。
他上辈子心中烦闷时最常做的事并非写字作画,而是取出藏在枕下的长绳系了解、解了系,最难熬的时候甚至想过gān脆拿绳子将自己吊死,最后却因为扔不到_F_梁上而不了了之,之后再未动过那念头,倒是将绳子越磨越细,十指也越来越灵活,闭着眼便能将许多复杂的绳结迅速解开。
马车缓缓停下,那人给司马嵘披上氅_yi,又给他D上斗笠,理好帽帷,接着将他推出马车,在一旁挟制着他,而蒙眼勒口的布绢则被帽帷挡住,身上的绳子被氅_yi遮住,如此扮相虽然少见却也并非没有,因此在旁人看来并不突兀。
司马嵘隐约听到远处传来时高时低的叫卖声,近处却极为幽静,猜测是在某条巷子里或是某座宅院的后门口,接着又被迫抬脚上台阶、kua门槛,左拐右绕,进了一间屋子,被绑在一_geng廊柱上,耳中听得那人的脚步声走出去,忙屏住呼xi,一动不动。
寂静的屋子里不再发出任何声响,司马嵘却紧抿Shuang_Chun,凝神细听,如此过了许久,就在他快撑不下去时,前方不远处突然起了一阵_yi料摩挲声,接着便是脚步声,那脚步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从里面出去的,显然方才有人在一旁盯着他看了许久。
没多久,又有人走了进来,那人在司马嵘跟前停下,解开勒在他口中的布巾,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从未听过,司马嵘顿了顿,回道:“王迟,字晏清。”
“我问的是,你原先的名字。”
“元生。”
“本名。”
司马嵘毫不犹豫道:“本名元生。”
那人顿了顿,又道:“元生不过是个普通的下人,又怎会与谢氏扯上关系?我只问你,你隐姓埋名埋伏在丞相身边所图为何?”
司马嵘微微吃惊,面上却无波无澜,淡淡道:“恕在下听不明白,丞相对在下有恩,在下对他尽忠而已,隐姓埋名一说从何谈起?”
“你与那元生的x子可是大相径庭,我既然将你抓来,自然是早已将你们二人的言行举止与喜好憎恶T查得一清二楚,你与其狡辩,倒不如老老实实jiāo代,冒充元生,究竟要做什么?可是要对丞相不利?”
司马嵘面色不变:“在下就是元生。”
“**”
“我是否会对丞相不利,与你们有何gān系?难道你们是替丞相来审问我的?”
“正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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