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寒冬,北方战事频频传来不利消息,如纷纷雪片般飞入京中,先是大军粮草难运延误战机,后是兖州久攻不下、损兵折将,皇帝正愁眉不展,又惊闻秦王派兵增援兖州牧张勤,庾氏大军连吃败仗、被迫退守,顿时就坐立不安了。
大司马王豫趁机请战,皇帝权衡一番,实在是找不到更He适的法子,只好点头应允,当即下旨命王豫带兵北上增援,此时正值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之际,王豫此去,想吃败仗都难。
一切尽在司马嵘的预料与算计之中,消息传至会稽,王述之看向他的目光再次露出shen意,也不知该_gan慨自己相中了一个如此聪明的人,还是该哀叹这人心比天高,不知会不会有朝一日远离自己。
司马嵘朝他看一眼,心中微乱,面上却神色疏淡:“永康王那里如何了?”
“应当已经派人往京中送信了。”王述之说完顿了顿,探身隔着案几将他的手抓住,看着他低声道,“晏清,这世间种种,可有你喜爱的、追求的、放不下的?”
司马嵘见他手握得紧,gān脆不挣扎了,沉沉的眸子回看着他,反问道:“丞相呢?”
“我自然有。”王述之笑意盎然,“我的身后,是整个琅琊王氏的兴衰荣rǔ,我的面前**是你。”
司马嵘眼底波澜骤起,迅速移开目光,淡淡道:“两相比较,孰重孰轻?”
王述之一愣,这听起来有些像nv子对心上人的撒娇胡闹之言,竟从他的口中吐出,不免有些古怪,他始终不愿接纳自己,却突然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来,难道是另有shen意?
“晏清,为何我不可二者兼得?”王述之shenshen看着他。
司马嵘顿了顿,镇定道:“丞相肩负重任,当安心娶Q生子才是,与男子厮混一处,终究不妥,更何况属下孤身一人,即便是变成nv子,也无门户支撑,于丞相无任何裨益。”
王述之莫名松了口气,摇头而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我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你倒是总喜爱顾左右而言他,明明是我在问你。”
司马嵘哑口半晌,含糊道:“属下已遇伯乐,别无所求。”
“**”王述之怔住,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太敷衍我了罢?”
司马嵘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没多久,永康王的信入了京城送至宫nei,皇上展信一看,脸色大变:“永康王病重?!”
须臾,消息传遍朝堂。
永康王让多年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今忽染大病,卧榻不起,病重中无比想念京中的亲人,不免日夜垂泪,于是上书恳请皇帝允他回京安度晚年。
皇帝与永康王是一M_同胞的亲兄弟,可一旦涉及到皇权,亲兄弟也可以反目成仇,他们二人年轻时便互相争夺,直到先皇驾崩,他登基为帝,这皇兄才偃旗息鼓,去了封地后日日欢宴、夜夜笙歌,如同变了个人。
皇帝既担心他的病,又忌惮他的野心,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戚遂谏言道:“且不说永康王病重是真是假,他留在封地倒还好,若是入了京,不就有了结党营私的机会?一旦他病体康复,却寻借口赖着不走,皇上届时可就为难了。更何况病重之人本就不该奔波,皇上又怎能允他入京呢?”
皇帝听得戒心更重,遂决定命人前去查探一番。
王述之早已给京中那些大臣通了气,当即就有人上书道:“大晋以孝治天下,正所谓长兄如父,皇上听闻永康王病重,不允他的请求也就罢了,毕竟有律法可依,但若是直接派个人去打探消息,那就是摆明了不相信他,这不仅寒了永康王的心,传出去的话还有损皇上的声誉A!”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皇帝一听更是为难。
四皇子匆匆赶到皇帝面前,跪在地上面露忧色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请父皇允儿臣前去探望伯父,一来可表父皇心意,二来也可看看伯父病得如何了,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皇帝听得双目一亮,不由对这个儿子刮目相看。
太子听闻消息,立刻坐不住了,他哪里会给四弟立功的机会,当即就匆匆忙忙赶过去,说出的话与四弟如出一辙,又道:“儿臣身为太子,比四弟去更显诚意,再说,儿臣也着实担心伯父的身子。”
四皇子听得面色不善。
皇帝看看跪在面前的两个儿子,不用多斟酌,自然是选择了与自己更为亲近的太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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