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雪十三年的记忆里,第一次这么冰凉,带着绝望。
今日是太子李叡主办“素雅集会”的日子。凡京中权贵富家公子小姐,皆在应邀之列。此次集会选在的玉南山,地处京中南郊,景致秀丽,幽静又不失清雅,倒是十分应景此次雅集了。
自秦舒玥失声,京中风气已然大变。那一双双dòng悉尘世的眼睛,都见风使舵地转开,投去了徐国公府。只过了四个月,世人就好像忘了花朝宴上不声不响,却Yan冠群芳的秦府二位小姐。连带着许多人,都少了与丞相府的往来。
数月来,徐婉琉“第一美人”的名头愈捧愈高,而李叡知晓再无人可横在他与徐婉琉之间,乐见其成,顺势与徐婉琉光明正大地走在了一起。
凡是有眼力见的,多多少少都能看出太子的意图。此次雅集只为徐婉琉一人而开,他在宣告,徐婉琉是他心中的太子妃。
明眼人明白,可秦舒雪却不知道。她只知,去了,就能见到太子哥哥。
林氏为小舒雪选了一件浅huáng的绣蝶襦裙,配宝色披帛,再搭海棠双步摇,虽她面庞还带着婴儿肥,但看去就已是十足的美人坯子。
林氏看着面前的秦舒雪,蓦地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秦舒玥。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吃了多少苦,又瘦了多少。
秦舒雪注意到林氏的神色,关切地拉住林氏的手,“娘亲。”
林氏回神,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这次去集会,莫要与徐小姐争什么,你太子哥哥**你也少同他说话,知道了么?”
秦舒雪立即黯下了眸子,只低低应一声:“嗯。”
林氏安抚地轻轻拍了她的小手,便示意着水镜带她去。出了院子,再过了长廊,直到上了马车,秦舒雪都没想明白,娘亲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喜欢温柔有礼的太子哥哥,可她不喜欢徐小姐。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愈发相信姐姐的话——徐小姐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温婉。
可是自从姐姐离开,太子哥哥与徐小姐走得愈来愈近。她一直找机会,想将姐姐说的话也告诉太子哥哥,可她几次去太子府,门口的侍卫都说太子哥哥不在。然后,第二日京中就会传言昨日太子哥哥与徐小姐去了何处,又吟了何诗。
只有她在府里gān着急。她就同太子哥哥说这一句话,也不算违意了娘亲。秦舒雪这般想着,便坚定地攥住了手中的帕子,郑重点了头。
嗯,就说一句话。
马车咕噜噜地行驶着,忽然一个急停,险些将马车里的舒雪甩出来。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额头磕在木板上,悠悠的又晕又疼。
水镜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回身掀了帘子:“二小姐,您没事吧。”秦舒雪捂着额头,努力让自己镇定清醒下来。她一手牢牢攥住了车窗,喘一口气,“我没事,这是怎么了?”
“方才有人突然闯了出来,这才惊了车驾。”
秦舒雪一听,下意识透过帘子辨认外头的情况,待她依稀辨出地上的_yi裙,急道:“可是撞上了人?你快些去看看,请大夫来。”
“二小姐莫急,奴婢这就去看看。”水镜安慰道,放下车帘,便跳下马车查看。
水镜走前几步,便看到一个nv子躺在地上,痛苦地蜷*成一团,zhui唇发白,不停地呻.吟。而那人的身下,隐隐流出血来,那鲜红的颜色染红了粗布的_yi裙,格外刺眼。
水镜脸色一变,连忙吩咐了车夫去请大夫,一边俯下身子,查看nv人的伤势:“你怎么样?大夫**”她话还未说完,便有一个壮汉过来,一把推开她:“你作甚?要害我Xi妇不成?”
说着,他便粗手粗脚地去拉地上的nv人:“Xi妇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馆!”
水镜一个趔跄,险些摔倒,抬头便看见一人护住了地上的nv人。她微微蹙眉:“这位公子,在此等大夫来罢,医治这位娘子要紧。”
男人狠狠瞪她一眼,凶神恶煞道:“要是我Xi妇和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放过你们!”
水镜闻言一惊,立马看了看nv人的小腹——确实稍有凸起,而且流血也是在下.体!
一时间,马车外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热闹。丞相府的马车,流血的孕妇,是场好戏!
秦舒雪听着外头愈来愈吵闹,掀帘下了马车,见到血,也是一张小脸褪了血色,“水镜**”
水镜回神,扶住她,“二小姐,这儿脏污,您还是在马车上呆着,奴婢能应付。”
秦舒雪看她一眼,_gan觉到她不可抑制的轻微颤抖,摇头,也不答话,径直走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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