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怎么会的,华山人少,我们本来就靠山下田地的租子吃饭。”令狐冲解释,“今年师娘生了小弟Di,偏偏天又大旱,师父心一软,把他们的田租都免了,当然也就吃不上什么,还变卖了些东西。”
劳德诺瞠目结舌:“那、那那些小门派啊走镖啊的孝敬呢?”
令狐冲一怔,随即摆出一副严肃样子:“我们是名门正派,怎么可以做这种无耻之事呢?”
他这话这神情,明显是学习岳不群。劳德诺一撇嘴,心里骂了声“伪君子”,嘴上却没说。
看来到华山第一件事,不是习武,而是赚钱啊……
当晚劳德诺在房中睡下,房间的床很硬,对颈椎好吧他记得。鼻间似乎能闻到屋里Ch_ao味,更能听到窗外鸟叫虫鸣。这是华山山上,不是他那小套房,他是劳德诺,再也不是赵景南。
想想还是很伤感的,不过他Xi_ng格也颇有些大咧咧,倒也随遇而安。今天爬山搬家也算走了不少路,他这很少运动的现代人的精神先于身体感觉到了疲累,很快呼呼睡去。
因为睡得早,第二天鸡一叫他就醒了,跳下床东找西找,找到一面铜镜,对着打量镜里的自己。
恩,还好,原著里的劳德诺是个猥琐老头,现在看起来,也还是一青年帅哥。他感觉脸上好像有点发痒,伸手一挠,竟然挠平了一条褶子。他一怔,方才醒悟到原来就是这幅样子,也是装饰过的,他的实际年纪应该再小两三岁,也就二十四五。
转转眼珠,左冷禅并不比岳不群大太多,照理来说收的徒弟也不会年纪特别大,何况他好像是左冷禅门下老三。原来的劳德诺故意扮老,应该是为了瞒过岳不群,让他对自己不加提防。而后来的老态,应该也是掩饰居多。
他耸了耸肩,不就是一个五岳派掌门么,左冷禅这Yin谋诡计用得实在无聊,其实也是个有小聪明而无大计谋的人。
想想左冷禅的举动,无非就是派个Ji_an细武力胁迫甚至自己无间自己,殊无兴味。有闲心搞那些,用来发展实力打上黑木崖,不是比什么都强?
他想着,简单洗漱,听到门外声音,走出去一看,令狐冲已经起床准备练功了。他挠挠头走过去:“大师兄,我应该练些什么?”
“师父刚刚说你年纪较大,又有武功底子,要师父亲自来教才行。”令狐冲拉了个姿势,手中剑斜斜刺出,在劳德诺这外行眼中和木头人差不多,“你帮邢妈准备早饭,饭后师父自然会教你内功入门。”
劳德诺点点头:“那大师兄你好好练。”
“等等。”少年令狐冲叫住他,眨了眨眼,“话说师弟,华山上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二代弟子,你大师兄大师兄叫着,让人以为你还有二师兄呢。”
呃,劳德诺尴尬笑了下。这倒是他“大师兄小师妹”地说惯了,那是以后华山弟子多了之后的称呼,现在这人丁稀少状,还不需要。
说真的,看着华山这小猫两三只,他还真有点恻然。想想五岳剑派里其它几家,再怎么说岳不群这一代也有那么三四个的,下面弟子更是众多,泰山派甚至有上一代的老不死三名。轮到华山派就这么一对夫妻档,外加一十岁出头小孩,和自己这居心叵测的卧底。
岳不群还真不是个会经营的人。
吃过早饭,岳不群把劳德诺叫到偏厅:“德诺,你原来那些拳脚功夫很是粗浅,内力也乱七八糟的。为师今天开始传你华山入门内功心法,你仔细记着。”
劳德诺心里咔嚓一下,暗道自己怎么忘了,华山派武功可是口述心传,不落笔端。他可实际上没有半点武功底子啊,这不得比红宝书还难背?
岳不群一下子读了十来句,让他重复。不知为什么,字字句句都似在劳德诺脑子里刻住一般,竟然毫不迟
疑就念出来了。劳德诺一怔,他原本可不是这么好记Xi_ng的人,难道是穿越外加移魂,竟然对记忆力有加成?还是脑域因此被开发出更多空间了?
岳不群没想到他居然一字不错,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戒备:“想不到你天分还在冲儿之上……那你理解了多少,说与为师听。”
劳德诺看清楚这伪君子心中所想,不由暗嗤,答道:“弟子虽然记住,却是一句也没有听懂,请师父赐教。”
他知道这话岳不群肯定不会信,不过华山的入门内功应该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料来岳不群不至于在这上面为难他。等以后功夫练到高级就要注意了,他可不是欧阳锋,逆练经脉都能成绝顶高手。
岳不群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一句一句给他讲来。劳德诺前辈子热爱这等古典消遣文学,连带着打了些国学底子,又研究了些经脉穴道之类的,因此听起来倒也不难理解。一个上午过去,宁中则出来喊他们吃饭,岳不群才脸色微变:“糟糕,不知不觉教的太多了。德诺,你记心悟Xi_ng都是上佳,今日所学却要慢慢消化慢慢练习才是,千万不可急于求成。”
劳德诺暗中撇嘴:你还不是怕我学快了把华山功夫偷走?装什么良师。
不过嘴里自然是顺着他的话说,午饭时岳灵珊被安置在椅子上的小凳上,跟着喝粥。劳德诺微微摇头:“小师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换些花样吃,也免得营养不均衡……”
想起现代社会,岳灵珊这么大的小孩正该是家里小霸王,好吃好喝地被惯着。怎么到了华山,堂堂的掌门独女竟然混到这程度。
——呃,不是独女,那边还有个病怏怏的小弟Di呢。就冲华山这生活条件,难怪令狐冲这大弟子只能攒零花钱买劣酒。
劳德诺心里有了些主意,他努力练了几日内功,感觉丹田中原本的嵩山内力和华山的融一起,渐渐可以听自己使唤了,于是跑去跟岳不群说,希望他允许自己下山开些财源,顺便把岳不群以前拒的什么镖局钱庄都罩上。
岳不群脸色却是一沉:“德诺,君子不言财。何况我华山派居于陕西,自然要照拂武林同道,维持这一带安宁。若有剪径山贼或江洋大盗,为师自该出手除去,怎可要他们财物?那和坐地分红又有什么区别?”
劳德诺一笑:“师父,那些想上华山送礼的镖局被你拒了之后,可有在陕西走镖?”
岳不群一怔,思索片刻:“似乎不曾。”
“这就是了。”劳德诺摇摇头,“师父是君子,江湖上却未必都是君子。我们华山人少又清贫,那些人数众多的门派又都是怎么维持下来的?师父,你觉得镖局钱庄送钱过来,是畏惧我们的武力而给的分红。但在他们看来,那钱却是通过许可。师父你不肯收钱,他们心里没底,自然也不敢来走镖运钱。说来对我们可能没什么大损失,对他们而言,却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啊。”
岳不群有些怔忡:“那为师写信跟他们说清楚,你去送信即可。”
劳德诺还是笑着摇头:“师父你不是迂腐之人,怎么忽然不晓事。他们不付这笔钱,又哪里能真正放得了心?”
他熟读笑傲江湖,自然知道这君子剑名字虽叫不群,却装得很是随和。而岳不群曾经偷偷学过华山剑宗的剑法,平时挂个人品方正的面具,内心里处事可灵活得很。
他却忘了,岳不群这时候不过二十来岁,执掌掌门之位却有十年出头。岳不群接任掌门之位时也就是现代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