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尘中客瞥了眼崖下,“才四十米左右,游戏里的设定应该和现实世界不一样吧,况且这坡度一路沿着山崖滚下去也不是没可能。”
隐鳞再次回想了一遍他在帕克山坠崖的经过,比对了两座山峰的高度和自己的血条,进行估算之后非常坚决地点头,“我确定。”他把分析推理的过程向尘中客陈述一番,心有余悸地揉了揉当时首先着陆的背,“那时候我拟真度只有4还是痛得死去活来,现在想想那天还真是各种倒霉,跳崖落水失明迷路一宗接着一宗,狗血程度好比穷摇大戏,唯一一件好事大概就是遇到你了吧。”
尘中客似乎同样想起初次遇见隐鳞的那天,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你那时候就像一条的*漉漉的小落水狗,手足无措瑟瑟发抖。”
“我都那么凄惨了你居然还笑,”隐鳞无奈地摇了摇头,“有没有同情心了皿”
尘中客抬手捂住zhui闷笑了几声,“可惜没办法把你当时的样子录下来留念,你那表情_geng本就是被人抛弃的幼犬,又可怜又可爱。”
“别一直把我比喻成小狗好不好,”隐鳞愤愤不平地捶了尘中客一拳,可惜在他的记忆里完全找不到尘中客狼狈失态的情景,不然好歹能岔开话题挖苦挖苦他来搬回一城。尘中客这家伙总是一副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淡定样子,那副高大全的形象就从来没有崩塌过。
现在回忆起来,那次在地*里的相遇竟然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明明他和尘中客相识才不过几个月,但和尘中客相处时总是那样熟稔的默契,好像两个人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似的。而自从尘中客从纳尔达城迁到艾莱尔城以后,他们两人一直如连体婴一样粘在一起,共同刷怪练级,共同完成任务,隐鳞从未_gan受到任何陌生、尴尬或厌烦之类的情绪,仿佛他们俩天生就是应该在一起的。
这种轻松而满足的_gan觉,让隐鳞不由自主地记起他退队以前天天和愿言不获相处的日子。
隐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愿言不获了,在他还是和光同尘的时候,他曾经以为愿言不获是他的一切,与愿言相比,整个世界都是微不足道的。
在见到愿言不获的那个刹那,一些过去只在他臆想中朦胧闪现的东西,瞬间跳neng出来成为现实了,连过去没敢描摹过的东西,也突然逐一展示在他的眼前。从此那个人身上凝聚了他整个少年时期所有虚无缥缈的理想,那个人成了他心里不可明说的懵懂幻想的可见化身,那种理想如同一个完满到令人不愿清醒的美梦。
隐鳞始终记得,愿言笑得不多,却从来都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沉稳与平实,非常善解人意,平时总是习惯xi_ng的首先为别人着想。愿言身上有种难得的特质,他总是表现得镇定可靠、值得依赖,让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相信他,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不管发生了多么糟糕的事情都能轻而易举地安抚人心。
隐鳞忍不住开始怀念愿言不获,尤其怀念愿言那双令人印象shen刻的过分漂亮的手,怀念他手背上轻微隆起的青色静脉,怀念他不握着鼠标时总会在不经意间神经质颤抖的修长手指,怀念他握着自己的手示范*作时的温度**以至于怀念他的全部。
六年了。
作为队友,隐鳞待在愿言不获身边的时间足足有六年。
如果加上入队之前隐鳞作为粉丝单纯地崇拜着愿言不获的日子,就是七年多。这真的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长到隐鳞开始萌生了不切实际的妄想,他开始奢望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绝无可能的四个字——天长地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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