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轻轻一点头:“旅行愉快。”说完就拎着公文包走人了。
肖白放下杂志,看他走得不快但也不算慢,在心头冷笑了一声,重新振作起来。他相信缪宇也不是表面上这样淡然镇定的,没看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先离开了吗?
肖白不屑于追在别人屁股后面跟踪的把戏,一个半小时的航程,足够他在自己旁边坐着的人身上动很多手脚了。他在机场附近找了家咖啡馆,观察了一下咖啡馆摄像头安装,走到死角位置坐了下来,打开提箱中的电脑,屏幕上一个绿点正在街道岔道口右转。
让肖白有点惊异的在于,缪宇没有跟他想象得一样出了机场就拦下一辆出租车仓皇逃窜,这人竟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地下卖场。
机场和火车站附近的商铺价格都很坑人,缪宇没有动自己原来的手机,他不低估肖白的能力,把旧的手机和公文包一起放到椅子上,自己站在隔了两个长椅的空地拿出新买的手机,装上新的手机卡来拨电话。
缪宇确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但也没有多急躁,倒是接电话的肖老头正在着急上火,听他简单说了肖白跑去找他的事儿就火了:“我这全是上辈子造的孽才生下这么个搅屎精!”
老爷子年轻时是做刑警的,五十一岁受伤退役后下海经商,骂起人来十分带劲儿,就算是亲孙子也没留口。缪宇静静听了一会儿,又不能纠正老人家口误说“人肖白明明是他妈生的”,只能开始认真计算起肖白此时可能在窃听的几率有多大。
肖白确实在听,窃听器不在手机或者公文包里,而在缪宇身上,还有扩音功能,所以戴着耳机的他听得很清楚,气得脸都红了,几次mo上手机琢磨着要不要给老爷子挂去电话骂回去。
缪宇听了半天,找准机会插嘴,劝道:“您也别气了,他跑来找我,虽然有挑衅之意,也是为了借我的嘴向您报平安。”
在咖啡馆的肖白伸手一把扯下来自己三根头发——就是,连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自己眼缺就算了,还骂我骂这么难听!哼!
肖老头听到后情绪缓和了一些,没忍住向缪宇抱怨道:“我也不是那种死板迂腐的老古董,阿宇你说说,他从小到大想干什么我说过一个不字?就这样才惯得他无法无天的了,跑出去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胡闹!”
老头子难得啰嗦,看样子是真气得不轻,缪宇把手机从左耳换到右耳,问道:“您方便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出来的吗?”
这是他最好奇的一点,按照常理推断,自己设计的安保系统不该这么简单就被破解才对。
第2章 初次交锋
听到缪宇这么问了,肖老头犹豫了一下,才道:“他进去了三天后上吐下泻的,我就请医生和几名护士进去照顾……”
装病也是早就想到的可能,缪宇更加纳闷了:“我记得跟您说过不能带电子通讯物品进入的?”
“手机什么的是没带,他从医生带的检查仪器上mo了些零件下来,蹲厕所时做了一个简单的信号发sh_e器。”肖老头十分郁闷,这还是等肖白跑了之后才发现的,“具体怎么弄得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跟外面联系上了,然后他那帮狐朋狗友就出动了,有人伪装成我的秘书进别墅接走了他。”
其中还有许多细节,比如监控摄像头被人入侵,从老头电脑显示的录像中一片平静,等人都走了几个小时,他去看孙子才知道出问题了。
再比如之前别墅保安队长就接到有人冒充老头打的电话,说心疼孙子生病,派秘书带他出来逛逛。等假秘书去接人,保安队长还给老头打电话确认,电话被转接了。两次通话都是用老头本人声音剪辑出来的,虽然语速跟正常说话相比有点不太一样,但保安队长是普通人,哪里分辨得出。
肖老头十分信任缪宇
,把这些都一一说了,怒道:“他不愿意继承我的生意就算了,我也不强求他,我还宁愿他去玩车玩女人,也别鼓捣这些东西!老子当了大半辈子警察,合着到老了唯一的孙子跑去当贼?”
缪宇听完后半天没有说话,他也理解肖老头为什么会这么愤怒,这些都不是普通的手段,肖白加入了一个小团伙,这伙人应该游走于灰色边缘,彼此间分工明确,个个身怀绝技。
难缠,非常难缠,缪宇有点头疼,他知道肖白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他就是一家小侦探社的负责人,跟这种国际级别的团伙差了几个大档次。
不过跟这类人他也不是没有打过交道,好歹最基本的规则还是知道的。缪宇想了一会儿:“我无法给您太多的建议,但您也不用太担心,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暴力倾向,很可能属于具有完整规章的商业间谍。”
“商业间谍还需要完整规章?”肖老头很火大得反问了一句,而后平复心情,尽量和缓道,“阿宇我不是说你。”
嗯,这火当然是冲着肖白去的,缪宇很平静地继续说道:“一个不具备暴力xi_ng的组织还是比较有安全保障的,您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想法子先让肖白跟着我一段时间,我帮您看住他。”
这倒不是无的放矢,肖白的xi_ng格就是这样,永远都不会服输,他二十岁时参加奥马哈扑克赛,硬是追着冠军跑了两年,逼得人家找法庭申请了几次接触禁止令,直到在wpt上把人家打败后才算完。
肖白前几天才在缪宇手中跌了人生中最大的跟头,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服气,缪宇对于看住肖白还是很有把握的。
肖老头叹了一口气,没忍住感慨道:“事情交到你手上我是很放心的,小白要有你一半稳重也行啊。”
缪宇笑了笑:“您可以把我当您亲孙子。”他一句话把老头哄高兴了,而后挂了电话,取回自己的公文包和旧手机,找出通讯录来给肖白打电话。
被挂了,再打,再被挂,再打,反复了三次,缪宇往浑身上下mo了一遍,在领口摺叠处mo到了夹在上面的粗铁丝模样长五毫米的黑色物品,放到嘴边道:“你在哪儿呢?”
早在刚才他跟肖老头打电话的时候,肖白就入侵了地下卖场的摄像系统,卖场装的监控清晰度不高,只能拿软件过滤一下凑合着用,他还夺取权限调整了两个摄像头的角度,现在屏幕上显示的是缪宇比较清晰的全身画面。
肖白一个是没想到缪宇能这么轻易得mo出窃听器来,二是也有点感动老爷子为自己安危担心——当然,再感动他也仍然很生气老头要把他锁起来的举动——犹豫了一会儿,mo出手机来给缪宇拨了回去,毕竟窃听器是单向的,自己在这边说话对方也听不到。
只是刚才自己牛气哄哄得挂了人家电话,隔了没几秒就打回去,总显得掉价了。他就耍了一个心眼,故意没有拨打缪宇的旧手机,而是给他新买的手机卡打电话。缪宇一拨通肖老头电话,肖白就已经追到了他新的号码。
缪宇颇感兴趣得把玩着手中的卫星窃听器,感觉到新手机震动,垂眸看了一眼,见不是肖老头打回来的,顺手就挂断了。
——这不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