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说到哪里了?哦,姚妮一回过味儿就呆了脸,脚下还没有停(这呆的),一拉殷红绫:“你家公子不是老大家的A?”
殷红绫暗暗叫苦,他家公子就有这样一个毛病,因为出生得比大老爷家的公子早,常有人误他大老爷的独生子,他从来不辩解!也是,虽说“儿不嫌M_丑”、“天下无不是的父M_”,但是殷三老爷的死是太不光彩了一些,活着时又没什么好名声。如果能选父亲,公子一定不会选这一个。平常在家里,他也是提都不提父亲二字,只转着三夫人打转。
这回在船上,殷红绫要向姚妮介绍殷家情况的时候,殷玄是咬着牙提醒殷红绫的,“她一nv子,不用知道家里太多事情,你只与M_亲的事给她听就是了。”殷红绫就知道这位公子又犯了拧。打从公子从旁人口里听说了殷三爷的丰功伟绩之后,总是避讳承认这个父亲的。她当时跟姚妮还没那么亲近,也就听了殷玄的指示。这一回家,可不就露馅儿了么?
殷红绫心想,此时翻脸,对姚姑娘也不好,姚姑娘那一门手艺,于家里也是有大用的,总要稳住了她才好。于是悄声说:“这里面有nei情,姑娘且息怒,容婢子见过夫人后再细禀。”
姚妮将信将疑:“真的?”她一路走过来,颇觉脚酸。
殷红绫心道,只要留你在家里,总是要知道这个的,早说晚说的,也都是说,反正你也不是多*的人,告诉你也无妨。
姚妮这才满腹狐疑跟她Jin_qu见殷三夫人、殷玄的娘、之前在她心里被她腹诽过的人,心里对殷三夫人的评价更下了一档。
怎么说呢,好歹也算知道点古代常识吧,什么立嫡立长的都知道一点。正常说来,殷大夫人才该是当家主妇——如果老夫人肯放手的话——这殷三夫人跟个嫂子争来争去的,不太像话呢。有那功夫,把儿子教好了,岂不是更好?
那会儿她以为殷玄是殷大老爷的儿子,这回一个大反转,殷玄那么个和气的货,居然认错爹,不能让人不怀疑是亲_M教坏了。
殷三夫人的院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萧索,八月里,几株桂树已经在散发着香气了。院子里也影影绰绰有些妇nv,看起来都像是佣人。姚妮顶着个近视眼,本来应该眯着眼睛观察的,但是因为有心事,于是就一路迷茫着眼睛Jin_qu了。只看着几个穿着青色、褐色、灰色_yi_fu的nv人安静地立地,门口也有,屋檐下也有。
殷三夫人是个约摸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因为守寡,穿着雪青色的里衫、月白褙子,一条藕色的裙子,脚上一双鸦青色的鞋子。殷公夏做寿,家中喜庆,她的_yi_fu上也就上下都绣着些淡淡的花,还别着个金攒领。看这样子,殷三夫人也没有什么尖酸刻薄相A!姚妮十分不解。
姚妮现在分辨人的身份,还是从袖子的宽度,一看,殷三夫人的袖子跟自己的差不多一样宽。
殷三夫人面前同样没有摆拜垫儿,殷红绫上来先给夫人磕个头,禀道:“夫人,这位就是姚姑娘。”姚妮是不喜欢磕头的,也就含糊地上前行了一个福礼。两手成拳,上下接着,一屈膝。这还是打从彭家水寨里出来,请教了殷红绫,恶补来的礼仪。
殷三夫人抬眼打量一下姚妮,看这姑娘生得也是眉清目秀的,难得是眉眼间有一gu娇憨之色,看起来天真烂漫、目光特别坦然(其实是茫然,她近视,大家懂的)。便也放缓了表情,淡笑道:“恕我上了年纪了,不能起身相迎。”
姚妮这人就是这样,耳_geng子软。人要对她凶,她还能硬挺,要对她软和了,她就很难给人脸色看。于是也说:“哪能呢?您是长辈,我是来借住的,不敢托大的。”殷红绫明显比较敬重殷夫人,比在殷玄面前站得更直,语气里也带着郑重:“回夫人,这位姚姑娘是公子出海的时候偶然遇到的。因姚姑娘的座船遇着了风bào,一时无处安置,这才随着公子一道来的。”
殷青绢在一旁,将姚妮挖空心思凑成了四样礼物给奉上了。姚妮脸上一红,她蹭吃蹭穿,送给人家_M的礼物还不是自己能拿得出来的最贵重的东西。动了动zhui唇,想解释,又觉得像是借口。索x闭zhui。殷红绫忙替她说了:“姚姑娘落水,随身带的东西几乎都失散了,怎地统共这几样,倒拿出大半来了?”弄得姚妮只好小声说:“也没什么。”
殷三夫人看了殷红绫一眼,并没有说其他的,对上姚妮对十分和气:“好孩子,受惊了罢?”姚妮越发不自在了,殷三夫人的手gān燥又温暖,姚妮嗫嚅道:“有一点儿。幸遇到了小红她们。”殷三夫人道:“谁一辈子遇不着几件事呢?旁人有急,伸一伸手,轮到自己,也好有些福报不是?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们这是为自己积德呢。”姚妮见她和气,说话也多了起来:“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得了恩果千年记,可不敢忘。一旦忘了,下回还有谁肯帮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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