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泽怒视陈奇道:“命从何来?休要攀咬皇太后!天下公器,废立之事,岂可决于一妇人?!”是死活不肯认这账目。
陈奇语塞,目视监正。监正自认倒霉,只得抗声道:“昔年霍光效伊尹事,黜昌邑王,便是请上官皇太后主持!皇太后如何不得预废立之事?!尔等外姓之臣,何预人家事?!先帝时风T雨顺,”将手儿一指九哥,“自此人登基,便灾祸连年!便是上天示警!若早将他逐去,早便海清河晏!可笑诸公鼠目寸光,为着自家高官厚禄,竟置江山社稷与不故,有何面目复立朝秉政?!”将手一指殿门,“你们敢问皇太后么?敢问天意么?”
监正慷慨激昂时,众人都听着一阵脚步声,却是nei外命妇都来了。监正声儿极大,玉姐隔着老远便听着了。越听越气,脚下加快,皇太后叫朵儿与碧桃一左一右挟着,依旧痛得说不出话儿来,想来舆车之上,玉姐又补了黑手。待到殿门口儿,玉姐便扬声道:“皇太后来了,她与你无话可说。”
男人们再想不到nv人们会过来,都呆了,再看皇太后,脸上一点脂粉也无,显得极苍老无神。看完才觉着不该这般直视,又都垂下头来。
玉姐将眼睛往上一看,见九哥与儿子们都好,再看自己父亲也好,苏正与梁宿都在九哥身旁,不由翘了翘zhui角儿,这才来见九哥。九哥关切道:“这里乱,你来做什么?”
玉姐道:“听说有人想问皇太后,我便奉皇太后来。”
殿nei人jīng儿多得是,听着陈奇与监正之语,已猜着监正为谋主,yu借皇太后之手,行废立之事。今见皇后亲至,便知皇太后于后宫恐也发难,惜乎不曾得手,反叫皇后制住了。再看皇太后,猜她是否受制于皇后,又或有甚nei情,两宫各以条件jiāo换,将监正等闪到一旁。
然皇太后已无亲儿,娘家人是最亲近的,如何能舍了娘家人?如何至今不发一语?虽她发话,肯听的也没几个,何以一句求情的话儿也无?
他们却不晓得,这里头是有nei情,却并非甚jiāo易,只是皇后动粗,皇太后已疼得说不出话来罢了。
玉姐冷道:“皇太后说不出话儿来,我却有话要说。我早说过,谁也休想动我男人,nv人不行,男人也不行,人不行,天更不行!”如此狂言,听得人都呆了。
玉姐却与九哥道:“朝廷大事,我一妇人不得gān预,后宫悖乱之人,我却是有权处置的罢?”九哥颔首:“你我一体,何事你决不得?”
玉姐笑摸着儿子的头,将佛奴抱来,jiāo与王氏,又将湛哥jiāo于淑太妃之手。她两个见满殿文武臣,早不自在,拉着两个孩子便往偏殿里避开去,诸命妇便随行。殿里男人这才看着,有好些个命妇也叫捆了,不曾生事的随入避了,捆着的便闪于众目睽睽之下,羞愤yu死。众臣便知此事不小。
玉姐一挥手儿,道:“一些个乱头子,娘娘丧事上行凶,累得娘娘走得不安生,着实可恨。宫正何在?”
宫正押着许多人,闪出身儿来道:“奴婢在。”
玉姐道:“杖毙。”
当即于大庆殿前,连将慈明殿使人,并些许听命慈明殿之宫nv、宦官杖毙。血流满地,那陪绑观刑的命妇里多有吓昏了的。
nei廷大杖一杖一杖打在身上,皇太后听得心惊胆战。不多时,已有叫打得七窍流血而亡的了。旁观者皆不敢言。
正打到一半处,却又有风起,天上yīn云渐布。闪电过去,忽喇喇打了一声响雷。玉姐心头大喜,她此来,原是为着与九哥立威,震慑诸人。想这样逆案,一时不能决,恐人心涣散,谣言四起。便要使手段,令此间人闭口不言,静待结果。也是因着都是些个官员,有些个心思,会揣摩。若都是些百姓,她自又要摆出一副大度模样儿来,才能安抚得下。
如今有起雨之征,实是意外之喜,qiáng忍着喜意,命休停手,只管行刑。刑未完,天上已落下了雨点子,玉姐冷道:“我早就知道。果然早有预兆,早早除了这些脑后生了反骨的,天早下雨了。偏你心善,总要与人机会。”最后一句却是说九哥。
九哥看着天下雨,早惊喜莫名,君臣哪还管皇后的语气不好?九哥乐抱着章哥,笑道:“终于下雨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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