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宫的消息比玉姐实是灵通,譬如洪谦被参,玉姐事后才知,她却是前头参了,未下朝便晓得了。是以申氏要为七姐定亲之事,她也是晓得的。不免又动起心思来,想叫原侯的侄儿与七姐做亲——她总是不安心,唯恐身后九哥待她娘家不好,想要个保证。
今日听着玉姐和声相劝,慈宫便问及此事。玉姐笑道:“我却并不知nei情的,娘娘晓得,我与殿下已不算那头人儿了,不好多问,怕惹御史。自来婚姻都是父M_之命、媒妁之言,那头婶子与儿nv结的亲从来都不差的,想来七姐也是如此。我们只管等事定了,赐些礼物表表心意便是。”
慈宫道:“这倒也是,”又叹道,“宫里许久不闻嫁娶之事了,我倒想凑这个热闹哩。七姐我也见过,模样儿好、x情亦好,是个能持家理事的主M_料子。她又与九哥同M_,先前几个姐儿没遇着便罢了,如今He该是她的了,我看为她请封为县主亦无不可。”
玉姐奉承道:“娘娘慈爱后辈,只是**此事娘娘还须与官家说,我们晚辈只好看着、赞着罢咧。”心里却想,七姐父亲是郡公,封做县主已是顶天,慈宫行事,不大对。须得尽早回去说与九哥。当下又与慈宫闲话,说着京中天气,又说江州绣艺,她弄了个绣球儿来,十分好看一类。说得慈宫也开心,玉姐又说:“娘娘喜欢,我后半晌便传话出去,叫她们做了来。”允得极是慡快。
出了慈寿殿,却一路奔回东宫,唤了朵儿来,如此这般吩咐了,命她闲事休问,只管回去要两粒绣球、并将慈宫过问七姐婚事一事传达。自己却等九哥回来,匆忙将事说与,九哥道:“说来慈宫是我祖M_,我却实不敢信她。”玉姐道:“我怕有事回来便使朵儿传话出去了,朵儿心眼儿实在,领差便必要办好。不出晌饭,阿家便知。”
九哥沉声道:“我还想与七姐好生看几个人哩,叫这一闹,只怕家nei恐生变故,要急切将七姐定下,七姐婚事便要仓促了。”玉姐道:“快些儿也好,免得过问的人多了起来,你也做媒、我也做媒,顺了哥情失嫂情,允这个得罪了那个。”九哥道:“也是。”
因有此事,玉姐只得将那几件男装放下,且不琢磨着何时穿它之事,一意盯着外头。外头申氏果然急切将七姐婚事定下,却是央的梁宿做保,说的是于蓟的孙子于素宁。于蓟与梁宿皆清流文士,这亲事结得郦玉堂满意至极。
慈宫听了不由扼腕,说陈熙道:“我说快些儿,你偏要犹豫。”
陈熙道:“娘娘,咱不是说**不过问这些个了么?只消安守本份不招惹是非,圣心自知,哪会无事生非来寻麻烦?咱**”
慈宫打断道:“那都是虚的!人心最是靠不住,帝王之心尤甚!只有血脉相融了,我才能安心呐!先帝还宠爱个张婕妤哩,一样簪子打两_geng儿,一_geng儿自别了,另一_geng儿ca上了张婕即的头。张婕妤就是没那个儿nv缘儿,年老色衰了,便也寻常了。官家生M_,先帝活着时做了多少年才人?官家都要忘了她这个人儿了,如今却是谥做个太后,娘家也是贵戚了。眼下说得再好听,我一闭眼,他们便翻脸,我死也死了,又能奈他们何?若结了姻亲便又不一样了,譬如李长泽,难道他不恨褚梦麟,因nv儿嫁了褚梦麟、又生了褚晋,再怎生恨,都要留褚梦麟一条活路儿。”
两个正争执时,一小宦官急趋了来,禀道:“娘娘,娘娘,那铁御史将原侯父子参了!”
却说这陈烈镇日无事,只好声色犬马,听歌看舞腻味了,便动念要出游。恰好这陈熙携了一、二十军士归京,安排在原侯府前kua院nei住下。陈烈自打头回见,便打着这些个军士的主意。经过战阵的军士与寻常士卒看着便不一样,陈烈见猎心喜,左磨右磨要找陈熙讨这些军士,领出去也好炫耀一回。
陈熙初时不肯,后与陈烈出行两回,见陈烈虽有纨绔习气也不多生事,不免放松警惕。又因他将平日勾得陈烈出去玩闹,惹事生非淘气的仆役统统逐了,陈烈身边无人陪伴,便将自家军士也分派了十人暂补与陈烈听使,陪他出门。这些个军士都是他带出来的,忠心有的、本事也有的,总能看得住陈烈。但有陈烈惹祸时,这些人总能将他制止、带回府里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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