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道:“娘今天见了李娘子,可有甚说道?”
申氏皱眉道:“却是为难。你们哥哥姐姐的婚事,我办得倒好,却不想到你们这里,遇上难事。有一个,这江州城里有个盛小郎,十三岁便中了秀才,今年才不过十四,家中却不富贵是个乡绅人家。若他能再进学,与你们姐妹倒好。只恨他祖父新丧,今年才周年,他父M_断无孝中*办定亲之理,你们却等不得。若日后He宜,我许将他说与六姐,你们姐妹纵知道了,也心里数儿,不好怨我。”
四姐、五姐齐起身道:“娘是哪里话?娘对我们甚样儿,我们看到眼里、记到心里哩。”也自知委实等不得,一等二等,万一祖父又有甚商户要拉拢,哭且不及。
申氏道:“你们明白事理儿便好,还有一件,你们见过两回的洪秀才家nv孩儿,如何?”四姐、五姐还记得玉姐,都说:“小小年纪,看着倒是个明白人儿。”四姐更多问一句:“她与九哥同年,比八哥小上两岁,难道?这——”
申氏将于李娘子处听来之事一说,叹道:“但凡说亲,是结两姓之好,不过是家与人两样儿,总要图上一条儿。家有二,一是功名官爵,二是家私。她爹是秀才,我倒不挑,你们外祖父连个秀才都不是哩。然家业却略薄,这一条便不好。家这一条儿,她次着些。余下只看人才。没兄弟也不甚打紧,她M_亲也不个不能生的,想来她亦然。她那小模样儿出挑,我看着也喜欢。光看着聪明也不够,你们爹打从王府分出来,一个人便也撑不了这么大家,何况你们兄弟与府里更远了一层?须得个能gānXi妇儿才好。若说她家原是nv户,她又做了这么些年独nv,有好教养,我真是动了心了。只要她人才好、本事好,管她爹是不是秀才,家中又有多少家资,我都想定下来哩。”
四姐、五姐不意申氏居然有这等突出奇想,五姐道:“这nv户人家**”
申氏道:“你懂甚?这样才好,这等人家,只要没叫人治死,就是有大能耐。只是我还不知这个姐儿能耐如何**”
四姐道:“既这般,便多走动,多打听,单叫来细细品察便是。我们也喜欢她,He意了,我们再没不欢喜的。”
申氏斥道:“我这几个月来见这些人,你道人家是傻子?有脑子的怕不都猜到了!你还道自家高shen莫测,人不知晓哩?不过是看这里是州府,人都陪你作戏耍哩。看这些人,说旁人坏话的,一力说自家孩子好话的,还能看不出来?单寻了哪一个来,岂不为她惹事?成了便好,若不成,留下这姐儿岂不难堪?”
四姐讷讷。
申氏道:“这等瞻前不顾后儿,不管旁人死活的事儿做得多了,既招人怨,也伤yīn德,不定何时便有报应。你们做事儿,也须谨记,不可如此。”
四姐、五姐起身领训。四姐更生一计:“将年底哩,娘又好见这些人儿,我与五姐多与她说话罢哩,娘只管看着听着。要我等问她甚么话,娘预先说与我们。这样既知晓了,又不显眼儿。”
申氏一He掌:“这样倒好。”
世人再想不到,正经人家听着便绕道走、不yu与之说亲的nv户人家,到了申氏这里,却是儿Xi之上选。
玉姐尚不知李娘子一席谈,她又重入了申氏眼中。她正看秀英要做买卖,便把平日里胡乱看来的书说了出来:“劳作立身,其利十倍;珠玉无价,其利百倍;谋国之利,万世不竭。”
秀英自是听得懂,白了玉姐一眼,道:“又作怪来!劳作立身,哪里能得十倍之利?珠玉无价,何来这许多本钱赚百倍之利?去去**”
玉姐笑道:“何如屯积奇货?这地界儿,南来北往商客又多,原就有屯货仓栈,gān的就是个互通有无的营生哩。”
秀英道:“你又知道了?你却不知,这南北商道,皆是有主儿的,哪条道儿上谁个做熟了的,旁人寻常难ca得下手哩。且这南来北往,你道好走?一路上又有官人抽税、又有qiáng人剪径,路是拿钱买出来的哩。还要心腹人等跟押,方能放心,咱家哪能这样gān?”
玉姐皱眉:“那娘说要怎生办?”
秀英道:“还是原先太公在时,咱家做过针线买卖,本钱少,又容易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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