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议花了一天时间,议定,郑德兴与一有经验的副将,两人率十数校尉,领两万人,携十日粮,援助池脩之。定远军离司州一点也不远,郑德兴很着急,不断催促快行,副将道:“不能再快了,两万人还带着粮草,走得太快,队伍就要敌,队伍一乱,叫狄人骑兵一冲,这些人马就不顶用了。走得太快,力气都耗完了,上阵也不能打了,那是送死。”
郑德兴连脖子都憋红了,愣是没办法,只能眼看着部队一天几十里地前进。
郑德兴急,双鹰王也急——萧正乾又不是死人!可是这城虽然不坚,人却很顽固,死扛到底,又因为池脩之在这里的缘故,四里八乡的乡亲们、邻县邻郡的同志们跟打了jī血似的往这里增援,让双鹰王也很头疼。狄人本不擅攻城,在双鹰王的带领下,攻城技术有了大幅提高,毕竟是新手,上一回南朝没准备让他得手,现在人家认真起来了,他就吃力了。
可他们都比不上池脩之苦bī,曹郡守满头汗地跑过来对他说:“城里突现疫情!下官已经下令他们不要声张了。”
池脩之:“!”肿么这么苦bī?
外有qiáng敌,nei有疫情,外敌好对付,打就是了。疫情就不好办了,万一消息散播出去,民心乱了,这仗也就不用打了,池脩之自个儿从城头上倒栽葱下去死得比较痛快!
池脩之可以镇定地面对双鹰王,却不得不面色凝地问曹郡守:“疫情究竟如何?症状是什么?可延医问药?”
曹郡守脸色比池脩之还要不好:“前两天只有几匹马病了,下官没有亲自去看。这几日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前两天病死了两个,也没人在意,这两天又陆续两了十来个人,下官这才觉得不对。下官令杵作验尸,又令城里郎中、游医、shòu医等来看,都说是——恶疽!”
“?”这名字挺熟的,医书上称恶疮都是疽,有严重的有不严重的,几天nei死了这么多人,看样子还是人畜共同_gan染的,事情不小!
曹郡守可不敢等上官发问,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这病牛马多的地方常见些,司州多有养马的人家,要说旁的病还真说不好,这个在这里却是有人知道的,染病的人多是身上生疽痈,起水肿,不知因何而生,发病又快,少有人能活,十人中能活八个已经算是大幸了。纵活下来,人也废了。也没有什么能治病的方子,只有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听天由命。奇的是,牲畜死的倒少些,人死的反而多。”
“!”池脩之惊悚了,人畜都能_gan染的,坑爹的是这病不知道是怎么起的,但是传染起来却很方便,大家都不太知道病理,这简直就是为杀人灭城而存在的病症!
“看看去!”池脩之坐不住了。
曹郡守大惊,拦了上去,老泪纵横:“您不能去A,您在,抵得一路大军,您亲临险遇,于士气提升也不太多,您要病了,这一城人也就完了!眼下把病畜烧了,病人拘于一处,街一封,没人知道。还是安安静静地守城,等围解了,怎么办都行。”
第三百九十九章与这疫病死磕
池脩之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戳在这里,xi引火力。可眼下城中出现了疫情,池脩之被坑得很惨!去,照这疫情的凶残程度,他要是挂了,双鹰王一绕道,司州要被他踩了。不去,不理会民众死活?显然不行!
曹郡守见池脩之不说话了,忙说:“下官把郎中们叫过来。”
曹郡守做事比较周到,不但叫来了人医,还叫来了shòu医。不管是医人的还是医shòu的,在此之前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郡守——就是眼前这位曹府君。听闻池刺史召见,虽然是在自己专业领域里的谈话,也不由拘谨了一点。医人的郎中见过的人略多些,稍从容,shòu医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郎中绕了一堆症状,比曹郡守说得略详细一点:“肤呈痈样水肿,溃疡,炭样焦痂,高热、头痛**脸、颈、gu水肿**腹痛、咳**”
杵作也补充:“尸**肠、肺水肿**”
描述得极为恶心,池脩之脸色铁青,曹郡守已经听过一回了,再听一遍更加剧了bào躁之_gan——这是他的辖区!就算双鹰王被打跑了,池脩之算是凯旋而归,他还要留下来与这疫病死磕!
池脩之又问shòu医,shòu医略结巴:“回、回**牲、牲畜、并、并没、没有人、人这般严重。”
曹郡守跟着听了满头汗,又不好出言训斥。随着shòu医报告完毕,室nei陷入了死寂。
池脩之伸出两指jiāo替地敲着桌子,一字一顿地道:“这疽,是人畜都会染上的,是也不是?人与畜染的其实是一样的病,是也不是?”
人医和shòu医虽然偶尔有病急乱投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还是各司其职的,谁都不熟悉对方的业务领域,谁也不敢轻易接这个话。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吱吱唔唔了好一阵儿,也没一个应声儿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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