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耜只好柔声细气地跟他爹摆事实讲道理:“以往那些人,或是能力有限,或是朝中无人,又或是不够刚qiáng,池脩之三者兼备,阿爹且忍这一时罢。似他这样的人,不过是下来一圈混个资历而已,郑相公两子,不就是这样么?”
祁高捶着桌子道:“忍要忍到何时?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要我忍?”
“阿爹难道会有其他的办法?这位府君自从来了之后就没闲着,如今都在传着府君与夫人体恤小民的话呢。再说,”顿了一顿,“府君手里有账,京中户部也存着田亩户籍本册,李二郎这些傻子,还签字画押了。他还公然说,那是咱们家的田,幸而池脩之没有咬住这一点不放,否则情形只会更坏。”
贪污的晒手表,被包养晒gān爹,还拍照留念、被人截图转发,你不傻x谁傻x?
祁高怒道:“他不签,池脩之就敢不给水!”我的田哟!“池脩之这小子太坏了!居然不事先说一声,就这么把人给蒙了!”
祁耜忽然心中一动:“若是接下来都不签,闹将起来**”世家里,人品低下完全没下限的人也不在少数。都说掐nv人掐得最凶残的一定是nv人,同理,最了解官员弱点,踩官员踩得最凶残的,也是官僚。当官的最怕什么?辖区nei出恶x事件,出一次事,前途不说全毁,也要耽误至少十年。
祁高认为池脩之更没下限:“晚了!他估计是早想到了,今天这才突然发难,有这两个村子做榜样,只怕后来者趋之若鹜A!我说他怎么好心蠲了杂税呢,现在人人都说他的好,没人愿意附和着与他闹!最可恨是他娘子,一个nv人,四处乱跑什么?呆在京里就好么!”
这老头儿开始不讲理了,一想起那个“韩国夫人品级很高,过来看望你Xi妇儿,你们全家都得弯yao”他都气得要断气了。这死丫头只要戳在这里一天,她就是个巨无霸,你就不能冲她老公挥拳头。要不是她这么大的阵仗过来,池脩之到了衙门的头一天就该歇菜了!从头到尾,池脩之所倚者,难道不是权势么?
祁耜默,这个外挂开得确实逆天。
父子二人都忘了,他们所倚的难道不也是权势么?
祁耜道:“阿爹可有良策?”
“我先写封信到京里探探口风。”祁高算是老资格了,朝中诸公,许多都是他的后辈。
当年郑靖业刚入京的时候品级还不算高,祁高已经是九卿之一了,而且还是老资格九卿。郑靖业彼时是个大龄青年,小模样长得挺jīng神,也会做人、也会做事,很多人都喜欢他。当时魏静渊那个讨厌鬼还在台上,仇恨拉得妥妥的,大家都觉得郑靖业真是个好人,祁高也似模似样地赞叹过一回:“惜乎不生于旺族,仕途再难进益A!”
然后,然后祁高就退休了;再然后,再然后郑靖业混着混着就当宰相了,没两年,又成首相了。
祁高写信,祁耜帮他磨墨,见自家爹老眼昏花,灯火又不太给力,忙吩咐:“多点两枝蜡烛!”
蜡烛点上,祁高还是看不太清,恨恨地把笔一扔。祁耜解围道:“阿爹,时候不早了,阿娘还在等您开饭呢。写信的事儿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天都黑了,这会儿就是写好了,也送不出去呢。不妨再看两日,若两日后池脩之还是这样gān,阿爹就有更多可写的了。谁家的隐田也不见少呐,真要让他成了气候**”就是蒋进贤,他也得怕!就是郑靖业,他手上也不gān净。祁耜暗示他爹善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尽情地推理,拖更多的人下水。
祁高shen沉地点头:“你说的是!不能让他坏了规矩。”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池脩之采取了区别对待的策略。除了他们家,针对其他世家的括隐只是维持在一个既让你r痛又不至于狠下心来作对的手平线上。
被祁氏父子狠狠批斗过的郑琰也没闲着,池脩之带了七个县令回来,在前衙吃工作餐,郑琰一个人吃饭无聊,匆匆吃完之后就在后衙搞yīn谋诡计。不对,是搞宣传统战工作。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